莫潇大笑道:“看来你小时候便受尽了这对兄弟吵闹。”
安赐却回以微笑,说道:“有知雪和安爻在的地方总是热闹,我不曾觉得困扰。”
老道长颔首,望着眼前修长的少年:“老衲记得你性格一向稳重,也是多亏有你,他们俩兄弟虽一天到晚吵架,却总能和好如初。”
气氛逐渐放松之际,众人也逐渐恢复笑闹模样。
某两个少年各自多了个新身分,正不断闹腾。
甲板上瞬间喧闹吵杂,池缎不断朝何凉凉喊着兄长好,安爻气的只想将何凉凉踢下海。
安赐则揪着他领子,重复了三遍“兄友弟恭,还望你悉知。”
季澜朝夜宇珹道:“看来等出了虫烟后,要办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池缎冲过来道:“仙尊说的对!归认血亲属重要之事,至少得开席,办上八天八夜用来庆祝庆祝。”
季澜失笑道:“八天八夜?灶房师傅恐怕不同意。”
夜宇珹他身侧弯唇,“有人不是总想进去帮忙?”
季澜表情冷静。
上回他踢翻了一锅汤,被灶房师傅请了出来。这事情他犹记于心。
夜宇珹缠起他肩侧一小缕银发。
无妨。想玩什么,本座便吩咐下去。
季澜眼眸转了圈,颊边浮出浅浅笑意。
还是别了。只需多做些松糕,本读书人就躺在枫林里,赏景吃甜食!
另一头。
甲板闹声中于渐渐转小,老道长和众人简单招呼过后,便回至船舱。
这几日待在船上,认识了不少人,与其中几个特别投缘,询问之下,才知晓对方是当初被掳进潭进的莫家人。
虽莫砚容颜未老,可其实年岁与他相仿,都已上百,故谈起话来十分投机,还能不时聊到百年以前的仙门趣事。
甲板上。
池缎收起玩闹之后,便招集众人,围成一圈坐于地面。
阮绊棠缓了口气,道:“又该议事了,是吧。”
池缎一脸高深,道:“不是,是准备玩游戏。”
阮绊棠:“……”
夜宇珹:“行,本座先。”
接着便往海面挥过一掌,浪花顿时增强三米,重重拍打船身。
莫潇看傻了眼,结结巴巴问道:“那、那下一个该我吗?”
季澜忍不住失笑:“都别闹了。先谈谈正事吧。”
身旁那人这才弯唇看向他。
安赐颔首,首先发声:“如今我们船上有三枚聚灵之器,药人岛一事虽已解决,可鬼尊和赤婪定会为了这三枚珠石追过来,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讨论如何御敌,虽有大船作为后盾,可万一遇上比巨水蟒更大型的危机,船身也有可能不保。”
阮绊棠柳眉一蹙:“暂且等等!左护法方才说,有三枚聚灵之器,可我怎么记得,只有两颗,分别是砚叔手上的巨灵铁石,和魔尊那头的苍刎珠。这第三颗,又是从何而来?”
安赐立即将视线瞟向对侧的仙尊。
季澜朝他应首,将话给接过来。
“我这儿,还有一颗。”
甲板上众人纷纷诧异地看向他。
双悦首先开口:“仙尊能借我们看看吗?”
季澜颔首,说道:“在雪松鼠那,我过去拿。”
众人原本紧张的神情,纷纷露出荒唐。
莫潇:“在…在雪松鼠那…?”
池缎拍拍他肩:“你有所不知,那两颗小石子,如今已成为松鼠的玩意儿,地位和橡果子差不多。”
大伙儿满面震惊。
不懂如此重要之物,为何会在松鼠身上!?
夜宇珹见身侧人起身,要走回床舱,便拉住他袖摆,道:“本座让雪松鼠出来便成。”
接着他即朝船舱方向,轻轻挥过一掌。
数十余尺外的第一间房,窗子猛然被一股风吹开一小角。
一只浑身圆滚的雪白毛球,刹那间滚了出来。
莫潇:“…雪松鼠是不是更胖了?该不会把苍刎珠给吃进肚了吧?”
这面颊鼓胀的程度,看上去十分不可靠。
双悦望着行动敏捷的白毛,道:“应该不至于,我瞧他溜出来的速度挺快,兴许只是毛较蓬松。”
季澜展开浅笑,不好意思告诉大家,雪松鼠是真胖。
一面朝溜上他肩头的小家伙伸出手指,那团毛茸茸被逗得兴高采烈,轻轻抱着他手指啃。
不一会儿后,季澜掌上即多出两颗小小的珠石。
他转头向大伙儿说道:“进虫烟潭境之前,我曾受巫教主邀请,到巫羽城一趟,当时巫傲邀请我进教中密室,观赏他各地收集来的收藏品。”
阮绊棠蓦地打断季澜的话,一脸嫌弃,道:“巫傲的收藏品,该不会是一堆丑得要命的衣袍和铃铛?”
季澜:“……”
小姐姐真厉害。
并且究竟和花孔雀有何深仇大恨?
阮绊棠看他表情,便知晓自己猜对了,顿时翻了个白眼。
季澜则清了清嗓,继续说道:“观赏衣袍途中,我便发现巫傲其中一套衣饰上头,挂着不少玉石,其中一颗质地明显不同,当时我取下端详,便出现一道奇异紫光,原本附身在巫傲身体中的花妖,蓦地朝我喊声,说自己已能返家,接着即消失踪影。那时的异状令我耿耿于怀,故便将这颗铁玉给取下来了。”
季澜朝大家伸出掌心,上头放的,便是他言谈中提及的物品。
阮绊棠仍是一脸不屑:“巫傲那白痴,果然什么鬼玩意都往身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