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凉凉应首:“也许是那妇人几十年前的嫁妆之一,到了花甲年纪,不如换成银子,还能饱餐好几十顿。”
池缎闻言,眼眸一亮:“说道嫁妆,凉凉,你这头仙尊替你准备了什么?”
何凉凉随即眯起眼,“为什么我这边的是嫁妆!”
安赐立即回道:“是神医说错了,知雪那头的,是聘礼。”
他面色泰然的动筷,和池缎一人一半,将那道半边不熟、半面烧焦的鱼给吃完。
安爻一脸荒唐道:“你刚刚说什么?”
安赐语气不变,朝他道,“所以你这头的是嫁妆?”
安爻一个拍桌,“我这边自然也是聘礼!”
季澜失笑出声,道:“好,你们两兄弟的都是聘礼,凉凉的东西,我自会回霜雪门挑。”
他早已和夜宇珹说了,之后找个时间,一同回霜雪门,替凉凉准备些东西。
池缎忽然问道:“那仙尊呢?你这头也是聘礼吗?”
季澜脸色霎时间转为庄定。
他一穷苦的仙门,准备完徒弟的东西,自己顶多携上两只雪貂。
外加两根雪蔘。
夜宇珹懒声道:“什么都不用准备。”
人在就行。
季澜偏头回望他。
那雪貂就留给凉凉了?
夜宇珹弯起唇。
这是自然。
倘若再多几只占床,就通通赶出去。
安爻:“宫主的鞭子修好了吗?”
季澜点头:“他用灵力修复了。”
如今夜宇珹丹灵之强盛,修复黑鞭并非难事。
何凉凉喝着黄鲤炖鸡盅,道:“现在外头的众仙门之中,就属巫傲的修为最顶尖了。”
安爻应首:“宫主把属于他的那半颗丹灵度过去了,那原本就是巫傲自己的。”
何凉凉:“倘若赤渊完整金丹还在,定也是个叱咤全道的高手。”
季澜:“可若是能选择,他和柳卿应该只向往简单的生活,宁愿在郊外办办修练堂,不愿如赤婪那般瞎搅和。”
何凉凉:“师父,你们成婚那时,不邀他俩来吗?”
季澜便朝身侧人道:“既然巫傲曾写过信来夜焰宫,这回不如我们也主动写一封?”
他想了想,又笑道:“就当是仙门之间有好结交?”
毕竟柳卿当时,便是这样和巫傲说的,才有了那封询问改名的信件。
于是夜宇珹将盛好的热腾鸡汤推至他眼前,道:“行。”
…
三天后。
一封急信便抵达巫羽城,由面色匆匆的弟子接过。
柳卿拿着薄薄的信件,进到书房,笑着和里头的浅蓝身影说道:“夜焰宫寄信来了。”
对方直接将他揽进怀里,腰间铃铛随着动作,轻轻作响。
巫傲:“夜焰宫的信?写了什么?”
他曾因怀中人一句话,寄过几封信到其余仙门,这回倒是稀奇,夜焰宫居然主动发信。
柳卿靠在他肩头,将信拆开。
上头苍劲的字迹,就一句话--
“十天后,夜焰宫宴席。”
柳卿不禁笑道:“这看来不像仙尊会写出的字。”
明显是夜宇珹写的。如此言简意赅。
巫傲:“宴席?他俩要成婚了?”
柳卿:“约莫是的。我们能去吗?”
夜焰宫的大伙儿,是他历经了百年后,再度放开心胸,想交往的朋友们。
不会有眼红想毁他金丹之人,更不会有疯狂于魔修之人。
巫傲听见他声音中的期盼,便道:“卿卿想去,我便回信给他。”
于是三日后,换夜焰宫收到回信。
季澜坐在寝殿榻上,摊开信纸。
上头同样只有一句话--
“多谢款待,我与卿卿将如期抵达。”
他忍不住笑着往后坐靠,一双结实的胳膊揽住他腰。
季澜抬脸朝夜宇珹下巴亲了几下,把信纸拿给对方看。
笑道:“你俩是在比谁更不想说话?”
夜宇珹:“本座猜赤渊对外原本就是话少之人,虽魂魄不齐故性格有异,可这点没变,若非柳卿让他与仙门结交,他应是懒得理其它教派。”
季澜笑笑道:“所以此刻巫傲对已渐渐露出真性,才是真正打开心胸,与夜焰宫来往。”
他顿了顿,又道:“有部分跟你挺像的。”
夜宇珹蓦然翻身,将他压到下头:“哪一部分?”
雪松鼠原本待在他俩身侧,闲情逸致的吃着果实,却被这极大的动静吓到,顿时往旁跳开,抱着四五颗果子,溜到隔壁夜宇珹空着的枕上。
接着背对两人,继续啃果子。
季澜环住身上人的肩颈,道:“你猜。”
夜宇珹低头在他颈上吮出一抹红痕:“猜对了有奖励?”
季澜轻声问道:“想要什么?”
夜宇珹蓦地俯下身,将胸膛贴在削瘦的身躯上,低声说道:“洞房那日,本座什么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