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听着他发哑的声嗓,和贴住自己的那整身绷紧,便轻轻点了点头,将脸靠在夜宇珹肩头,让对方借着手指进出,微微解欲。
…
一刻钟后,大家终于着装完毕,到客厅集合。
池缎正调整着帽子头围,见到夜宇珹懒洋洋地跨步出房,不禁脱口说道:“仙尊少了原本的白袍看起来单薄不少,怎么你看起来更加可怕了?”
何凉凉也点头。
对方虽然只穿着黑色薄布,一头黑长发随意束在身后,可气场仍是宛如阎王!虽少了惯穿黑的袍,可高大的身量往那一站,仍是显的这地方特别狭小。
夜宇珹一身懒散的牵着季澜,十指交扣,轻轻一扯,对方便往他胳膊上靠。
池缎抬头就看见这幕,忍不住啧啧两声,“天啊,你们收敛点!现在穿着奇装异服,布料还薄,你俩这模样,我看了都害臊!”
安爻一脸荒唐的望着他,“难道你穿的不是这样?”
现在大家身上都是类似的衣饰,短了一大截的袖子,比里衣还薄的服饰,配上黑色长裤。
这里的人约莫没什么银两能做身好衣裳!
池缎蓦地览住安爻的肩,欢声道:“爻儿穿这样好可爱!”
安爻恼羞道:“你已经讲过好几遍了!”
刚才在房里换完装时,池缎也抱着他重复着同样的话。
池缎的视线黏在他身上,眼前少年在这种打扮下,显得更为俊秀生动,写满整身的俊俏少年感。
一旁安赐看着何凉凉,眼眸中也噙着笑,似是同意。
倒是两兄弟互撇一眼后,安爻便先开口道,嫌弃的说:“幼稚。”
何凉凉顿时气极,怒回:“谁幼稚了!?”
安爻指着他:“你。你的脸,整个人都是,看上去很蠢。”
何凉凉:“你还不是一样!你以为自己好去哪里!”
季澜正与夜宇珹说着话,一抬头就看见两兄弟,正互相推着对方。
不禁含笑道:“凉凉和安爻挺适合这样子的。”
安赐嘴边有着笑意,拿起帽子,替争执中的何凉凉戴上。
池缎也将刚调好头围的帽子,戴到安爻头上。
两兄弟仍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吵嘴中,完全没被影响。
季澜笑着朝身侧人说道:“我没买你的帽子,你想戴吗?”
他总觉得夜宇珹不太适合这东西。
夜宇珹弯唇望着他,将手掌更收紧了些。
你决定便成。本座无所谓。
季澜笑着回捏了下他手。
而后朝大家道:“既然都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他原本住的这处套房没有电梯,一行人便踩着楼梯往下。
安爻不禁说道:“这里好狭窄,真不是鸡园吗?”
何凉凉也道:“连我跟安爻都觉得行动困难,师父你们定是不好走的。”
池缎一面往下走,一面蹙眉:“这阶梯在搞什么?也太难了!”
所有人里,就他和夜宇珹最高,故两人皆要弯着身才能行动。且这阶梯似乎有些老旧,踩起来不断发出嘎吱声响,仿佛随时要崩塌。
季澜则弯着脖颈,笑着提醒道:“大家小心点看路,别撞到上头栏围了。”
此刻季澜因银发束起,故削瘦的脖颈露出大半,夜宇珹走在他身后,望着那几抹被他吮出的深红痕迹,层层叠叠,就连在梦中都不曾散去。
待六人好不容易出了屋子,安爻与何凉凉立即大口呼气,想摆脱方才狭小困人的感觉。
季澜大着大伙儿到了最近的大巴停靠点,他们前往的目的地只需一两个时辰就能抵达,故大巴最为方便。
随着车身缓缓开动,刚坐上位子的何凉凉不禁说道:“这东西…怎会如此缓慢?”
安爻点头:“踏湮驹真跑起来,是这速度的十几倍吧。”
季澜听着两兄弟一来一往的讨论,失笑道:“只能这样了,这儿的路上没有灵兽,即便踏湮驹来了也不能自由奔跑。”
池缎看着窗外车水马龙,道:“若是踏湮驹来这,兴许会不耐烦的直接踩过这些东西。”
他打赌踏湮驹连跑都不用跑,光是快走,速度便能超越这里任何一台东西!
…
一路上。
何凉凉皆饶有兴致的看着外头。
所经之处的景色一路变换,许多是他们从没看过的。
虽草木不如菘儿谷的多样化,屋房不如夜焰宫精致华丽,可仍是有一番风味。
安爻则是靠在池缎肩上,随着大巴摇摇晃晃,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季澜朝身旁的高大人影问道:“会不舒服吗?”
大巴上座位不宽,夜宇珹身量又特别高,定是不怎么舒适。
没想到身侧人虽一身懒散,可却摇了摇头,只道:“你以前常坐这个?”
季澜:“只坐过一两次,平时去哪儿都是步行。”
夜宇珹抚着他手指,弯唇道:“这么辛苦?”
季澜眼底含笑:“现在有踏湮驹,自然不一样了。”
夜宇珹将手中长指全都抚过一遍,然后拉到嘴边亲了一口。
即便没有踏湮驹,本座也能抱着你走。
季澜望着他动作,眉眼弯起。
近两个时辰后,大巴终于停下,因是直达,故时间上没有延迟。
安爻一下车便使劲儿地伸了个懒腰,长发微乱。池缎便将他睡乱的发丝整理好,重新束回脑后。
何凉凉打量着眼前充满古意的城镇,讶异道:“师父,你们这儿居然也有这样子的建筑!”
不是路途中所见那样四四方方,而是屋顶为砖瓦,与他们那差不多,只是颜色都旧了点,且不太自然。似乎是为了刻意营造出氛围,堆砌出来的。
一行人顺着人潮往景点处走,其实季澜从前也没来过,就是听说吃玩都不错。
果不其然,一进到大街,便是热闹繁华,充满古色古香的店家。
何凉凉见到好玩的,眼眸全是喜色,走没几步,便看到一家卖木竹艺品的店铺,店门口有好几个竹篓,放满了木剑。
他随即握住其中一把剑柄,用力抽起,剑尖朝着墙壁,姿势已摆好,一副开打模样,貌似随时要往另一旁的竹篮砍去。几个正在观赏木制品的游客见他夸张姿势,全是傻眼。
季澜心底一惊,就怕何凉凉真的砍坏了店铺的东西,正想让安赐出声管管秩序。
没想到安赐站在何凉凉身边,眼眸定住其他把剑,将其拿出后递过去,说:“这把可能坚固些”
季澜:“……”
别!闹!了!!
蓦地夜宇珹指尖挑起一把,把玩似的放在手中掂量,这木头制的剑身对他来说重量极轻。
便朝季澜道:“这剑是你们这儿做来玩的?”
何凉凉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放下手中木剑,一脸骄傲地说道:“既然是玩耍用的,那便不适合我。”
接着即将长剑放回竹篓中。
季澜这才松了口气,捏了捏夜宇珹掌心。
另一头店铺内。
安爻往墙上一排锈艺长针端详,取下数十枚夹于指间,往一旁布包弹射。
那布包顿时被戳成河豚。
季澜刚走来这儿便看到这幕,简直哭笑不得。幸亏老板没有发现,他连忙将针全数取下,认命地拿着那千疮百孔的布包去付款。
同一家店内,池缎看着墙边木桌摆放的精油,神色专注,似在研究里头成分。
老板这才发觉有客人进店,立即打开大嗓门,热情的朝他介绍起来。
池缎听完一长串夸饰又找不到重点的赘述后,简洁有力地问道:“所以这东西可否扰人心智,或让人喉头发哑?”
老板:?
季澜连忙拽下他手中那瓶精油,和布包一同递去给老板,道:“不好意思,我们就买这两样了。”
老板看到自己手工缝制的布包成了这副鬼样,正想破口大骂,倏然见到季澜身后那某高大的身影,正懒懒地看着自己。
分明面上表情不多,可明显的饱含警告意味。
老板刹那间便将所有怒意吞回肚里,露出僵硬的待客笑容,伸手接过季澜递来的纸钞。
直到一时辰后,大伙儿终于将大街逛了个遍。
季澜在后头收拾烂摊子,已是全身疲惫,夜宇珹手上的提袋也愈来愈多。
全是何凉凉一群人四处捣乱后不得不买下的东西。
甚至有罐里头不知加了什么的酒,酒壶形状特意做成葫芦型,平身不大,十分精致。池缎拿着那瓶子翻来覆去的研究,只差没打开闻一闻,眼见老板眼神愈来愈不好,季澜便将其一起抓去结帐。
季澜:幸亏只是梦,毕竟他可没有夜焰宫的富可敌国!
在城镇景点的西侧,有许多家酒店林立,一些较为古风的特色酒店全都被订满,季澜只好选了另一家十分现代化外观的,又因一般房型没有空房,便定了三间最大的房间。接着将门卡发给池缎等人,慎重地介绍如何开门。
何凉凉兴高采烈地望着那神奇的小卡,一面和安爻热烈的讨论起来,那兴致勃勃的模样,让季澜不禁眼皮一跳。
在终于进到自己的那间房后,他便抹了下额,将帽子摘掉,身上已出了层薄汗。
夜宇珹环视了房间一圈,弯唇道:“这床榻不错。”
很大。
季澜走到他身侧,看见那纯白的加大双人床,忍不住面颊一红。
夜宇珹拿过床边桌几上摆放的小盒,上头印着几多花瓣,可只有图片也看不出是什么。
季澜弯身整理着刚刚买下的几袋东西,零零散散加起来还不轻,特别是那只酒壶,拿在手中是又沉又重,夜宇珹就这样提了一个时辰。
蓦地一声低懒声嗓从身旁传来。
“这是做什么用的?”
季澜一偏头,就见夜宇珹手中被拆开的东西,眼眸不禁大睁。
夜宇珹勾着唇朝他走近,道:“是本座想的那用途?”
季澜染上绯红,浅浅点头,“…嗯。”
夜宇珹闻言,眉宇一挑。胳膊抬起一挥,整盒东西精准无误地,瞬间进到十呎外的垃圾桶内。
长臂直接捞过季澜后腰,将人抱进怀中,往季澜唇边吮了一口,道:“那就没有必要留着,本座不想隔着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