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孩子是个闷葫芦,还十分能忍疼,就没吭声。
还是傅伯舟请了大夫回来,他给豆崽看完身体后才发现琅琅的精神状态不大对,才对着傅伯舟询问两声,说这孩子心思重,凡事是喜欢憋在心里的那种,让他多加留意,傅伯舟旋即就察觉到他今日手有些不方便似的,眼神也有点躲躲闪闪,他才上前抓起查看。
结果好样的,他最近光顾着去镇上写信卖书了,没发现琅琅把自己的手折腾成这样,让他是又气又心疼。
气也不是气孩子,而是觉得自己无能,才让小弟这样。
夏江萤初回到傅家,院子里头冷冷清清的,除了傅伯舟,压根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哪怕她天黑了也没回来,也没有人会为了她而冒险上山寻她的,她心里清楚。
也并不觉得如何,亲爸妈都能不管她的,更别提跟傅家这些人毫无任何血缘关系了,人家才不会在乎她如何,哪怕傅家二老在傅苓傅芝的言语中得知她采摘的很卖力,也在饭桌上夸过她几句,但也仅仅只是这样。
如此对比,夏江萤只感觉牵着自己的手既干燥又温暖。
回到房间得知琅琅被训,豆崽也睁着眼睛无辜地看看这个看看哪个,夏江萤自己也在傅伯舟的眼神示意下坐到琅琅和豆崽的旁边,一副装乖的模样,跟他们排排坐。
傅伯舟摆出大家长的模样,从那边过来凳子跟他们平视,他并不想用大家子的威风去压他们,只是家里的弟妹年纪还小,的确需要一个替代家长来告知他们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又该如何爱惜自己。
他之所以拉着凳子在他们面前坐下,也是想跟他们视线平视,尽量平等些,别太过头,他总得揣测好尺度。
“我想咱们应该好好谈谈,我是不是没有好好告知你们?咱们如今并不那么差钱,也并不需要你们那么拼命?”
傅伯舟尽量放轻语气,这样对着他们平静地说起来。
琅琅是个闷葫芦,嘴笨,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见大哥伤心,才憋出来几句话,他用着稚嫩的嗓音说着很男人的话语,道:“不是大哥的错,是我自己想要快点强大。”
至于为什么那么迫切,还不是因为豆崽太弱小了,他也知道哥哥姐姐人很好,但是豆崽不是谁的责任,是他的。
况且他也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所以才想快点强大起来。
傅伯舟听见他孩子气的话语,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指出道:“琅琅,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了,错不在你想变得强大,而是你忽略了自己本身的安危,你看看,你把自己的手磨成这样,刻苦没得说,想要成大事,就没有不吃苦的,但你应该跟我说,手心里头的伤也应该得到更好的处理,而不是任由它自己发展。”
傅伯舟很少说起那么长的话语,而且还是这种掏心窝子的话,他也是在告知琅琅,让他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毕竟眼下是冬天还好,要是夏天,伤口不注意治疗,是容易溃烂发炎的,更严重些,还会因此丢掉小命的。
“更重要的一点,我觉得你们可以更相信我一些,哪怕我瞧着是"大少爷"了些,可我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也会学着怎么去照顾你们,有什么事情你们大可以都跟我说说。”像是今日这样的事情,还是他们不够信任和亲近他,所以才会选择自己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