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不心疼?
总会有心软的时候。
平氏也笑着附和道:“可不,娘,这今晚还包不包包子?萤丫头那边先前有拎出来一小袋白面,能做成些包子呢。”
怎么也是除夕,要不要吃好一些,她还是无法做主的。
吕氏闻言想想,说道:“还是别全用了,加点进去做饼子就成,掺和点细粮,饼子也要松软些,能省还得省。”
平氏闻言便答应一声,转身拿着木盆找上隔壁沉默的尤氏,开口说道:“大嫂,粮食那屋的钥匙在你那,你去舀些白面和粗粮粉吧?回来我就来和成饼子。”
她倒也是规规矩矩,没有僭越过她,找她要钥匙去。
尤氏听见这话,心里才舒坦点,也想起钥匙都在自己真把控着,二老也没说回收,自己家的地位还是有的。
只是养老送终的问题暂时解决不了,她实属有点发愁。
又愣会儿神。
尤氏瞧见吕氏皱眉了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答应说好。
拎着木盆就快步走了。
姚氏怀着身孕不能做重活,所以正拿着白菜剥着,瞧见尤氏慌慌张张的背景,才有些奇怪地说道:“最近大嫂怎么感觉心事重重的?总走神,心不在焉的样子呢。”
她说着也悄悄留意吕氏的样子,想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是吃饱了撑的,管尤氏高不高兴的,纯属是害怕别她又在琢磨什么事情,回头烧到自己二房这边。
果然。
吕氏立马就透露些许什么,她只是开口说道:“这今夜守岁,阖家团圆的,偏偏子棋这孩子在外头,咱们其他人都在家里,你说她心里能不想么?到底是她肚子里头爬出来的。”
说着她自己也叹气,又紧接着说道:“要说这孩子也是真的不懂事,做事不考虑自家后果,只想着自己要办的事情得办成,不给他办妥帖,他就发火不回家了,瞧瞧这方圆百里哪有这样不懂事的孩子?气性这样大了?”
居然连过年了都不回来,虽然说前边镇上大门封锁了,可人家姚家送东西过来的时候,不也是有法子能出来么?
他还是没有想到要回来,哪怕觉得这外头要起动荡,他也不想着家里的人,更不担心家里,只惦记着自己。
吕氏从前也是极其疼爱这个孙子的,二老都十分引以为傲,见到谁都得夸一句自己家的长孙争气,回头肯定能高中,可现在就露出马尾来,本性暴露无遗了啊。
姚氏一听就知道二老的意思,肯定是对傅子棋这大孙失望透顶了,她自己心里惦记着自己的发财路子呢。
便试探地说道:“那子棋是真的不供了?来年开春也不继续供他科举了?到时候他要是又回来了呢?这可咋办?”
她其实巴不得傅子棋不科举,这样银钱就可以用来做生意,只要这个本钱有了,到时候要做起买卖来也轻松。
可别小瞧公中的银钱,只要不给傅子棋这个吞金兽,家里的银钱还是很可观的,毕竟那么多人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