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些话她说出来,吕氏听着都觉得舒心,便也露出笑容来,说道:“这做买卖怎的就这样容易了?好似一做就能成似的,还得靠咱们自己才最实在。”
姚氏便连忙跟着劝到:“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呢,咱们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事儿呢?”他爹最开始做生意也是磕磕绊绊,前二十来年都赚得不多,只够全家在镇里生活,到后来也是越来越好,家里也慢慢富裕起来。
她便挑着她娘家最开始起步的故事讲,果然能激励人。
平氏也想改变现状,而自己夫妇俩没啥经商的头脑,如今这腊鱼滋味真不错,外加姚氏脑子灵光,她们夫妇俩跟着卖力气就行,算起来,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因此。
她虽然不会说那些个大道理,但也时不时地附和她。
妯娌俩人一通说,可把吕氏给打动了,心里也觉得不错,便也点头答应,“成,我们老了也折腾不动了,你们年轻的有想法,想试试看,我们也不拦着,自己商量好就成,至于银钱,公中的你们要用就拿去吧。”
二老的想法也很简单,总归家里一直也没剩下什么银钱,日子一向紧巴巴的,如今只是将原本给大孙子的银钱挪赖给其他小辈做买卖罢了,试试也无妨,说不定就成了呢?
这下可把姚氏和平氏俩高兴坏了,俩人对视一眼都笑,只说往后日子好了,就能翻建屋子,说不准还能到镇上买房子呢,到时候爱住哪边就住哪边的,甭提多爽。
吕氏听着也高兴,不再笑她们,只说自己也盼着她们能成。
厨房里头都热热闹闹的,尤氏回来时就见她们聊得火热,倒也是没吭声,只是低头忙活起自己手里头的活儿。
但是听来听去,都是围绕着做买卖的话题,她顿时警醒,旋即再三考虑,终是忍不住开口,看向吕氏,询问道:“娘,咱们家真要做买卖?子棋那孩子咱们以后就真不管了?”语气满满都是焦躁不安,就是想再挣扎。
吕氏抬头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大儿媳,也不忍心说太重的话,旋即深深叹口气,说道:“这事儿咱们前边不是提过?那孩子不是我们不供他了,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
姚氏和平氏俩人见状都不敢吭声,毕竟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静观其变即可。
吕氏看着尤氏一脸难受,她心里也不好过,但还得告知道:“这孩子科举无望了,你...你自个也得想明白。”?
尤氏就这么一个儿子,盼星星盼月亮地就指望他高中,这突然告诉她,这孩子没啥可指望的,她如何接受?
吕氏再不忍心也得说:“这孩子谁也不晓得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只盼着他在外头碰壁了,能挫挫他的脾性,咱们也不是说不管了,家里分的家书还在,该有他的那份也有,你爹也就是气话,没说真不认了,倘若真的不认他,早将分家书给改了,眼下只等着他回来道个歉...”
她这个当婆婆的,真是算方圆百里最好相处的啦,没见过她这样温和的了,还细细给她掰扯清楚,让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