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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转动的世界(1 / 2)

 『不可能的,妳这是……希丝特丽雅的绝技「流丽」?』莎薇亚无法置信地看着自己断掉的脚,仅仅是一瞬间,左边三只脚就被砍下来,牠一边侧腹着地,血流如注。但最令牠大惊失色的,是牠完全看不到战士是如何脱身,又将自己斩伤的。方才牠刺中的,不过是罗斯玛丽的残影而已。

『不,这跟真正的流丽还差的远了。我只是模仿一下她的技巧而已,加上妳冲过来所形成的相对速度,才让妳失手。天真的是妳,莎薇亚。』罗斯玛丽喘着气转过身来,觉醒者脆弱的腹部此时正在她正前方,但她却不急着出手。

『罗斯玛丽,为何不攻击?妳以为这点伤害,就能击败觉醒后的我吗?』莎薇亚低吼一声,从脚上断掉的伤口上,居然长出新的脚。牠狼狈地转过身,之前嚣张跋扈的神情已经不复存在,不过新脚的活动力似乎完全没问题,看来觉醒者的再生能力,也比妖魔来的更优秀。

『莎薇亚,妳原本是组织No.2的战士,我还以为觉醒后的妳能看穿我的这一招,让我找到弱点来补强。现在看来,凭妳是办不到的。』罗斯玛丽的眼神恢复了先前的冷淡,呼吸也调节匀称,面对莎薇亚,这个原来预料的强敌,现在看来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妳这家伙……』莎薇亚低吟着,发出慑人的吼声。然而,沙场经验丰富的牠也早已了解彼此的实力差距,只是觉醒后战力大增,居然还是敌不过罗斯玛丽,实在让牠不甘心。

『游戏该结束了。看在过去曾并肩作战的情分上,至少让我用「玫瑰剑法」来送妳上路吧。』罗斯玛丽话语刚毕,人已用极快的速度纵跳而起。莎薇亚不愿站着不动被杀,使尽全力扑砍过去,而罗斯玛丽的剑也展开闪电般的连续突刺。

这次双方交手仅一回合,就分开了。

莎薇亚的头被砍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正好面对罗斯玛丽。

『这就是……击败希丝特丽雅……的「玫瑰剑法」?』

『是的,这剑法是为了克制「流丽」而生的。突刺的剑比挥砍的剑快上几倍,格档也困难得多,无论身法再快,也不可能完全闪开。虽然伤害力对于身体巨大的觉醒者来说比较小,是这个剑法的缺点,但只要利用对冲时的相对速度,并攻击重要部位,还是能造成致死的效果。』解说起剑法,罗斯玛丽比平常多了许多话,仅管听者不过是将死的怪物。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强的妳……会是组织的No.2?』莎薇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即便是觉醒者强韧的生命,也不可能只靠一颗头就活下去。

『这个答案,很快便会揭晓。』战士回答着,大剑刺进莎薇亚的脑袋里。

保持了许久的沉默,法兰奇此时走上前来,低身下去观察觉醒者的尸体,又转头看看罗斯玛丽,从她历经一番恶斗,身上却干干净净,连一道伤痕也没有看来,这场战斗其实在一开始,胜负就决定了。

『玛莉,跟我解释这一切,好吗?』

罗斯玛丽点了点头。两人在地上挖了个洞,把莎薇亚的头颅埋了进去。

*

*

位于东方,史达夫组织本部的所在地座落在一处岩质的丘陵地上,建筑基本上都是凿开岩壁而成,从外观上看,远距离是不容易发现此处的。

艾路米达的身后跟了几个人,他们合力用担子扛着一只木箱,顺着引导人的指示,进入空荡荡的大厅。在里面正有一人,身穿黑色的厚重斗篷,坐在中央后方的主座上。

『列莫托大人,东西已经送来了。』艾路米达恭敬的说道。他向坐着的男人鞠了个躬,挥手示意要其他人把箱子打开。他们把箱子上厚重的盖子打开后,一个个行了礼然后离开了大厅。

『大人,请。』艾路米达头低低的,手摆向箱子的方向。

『不急。诺道司祭卧底的事,没有被察觉吧?』列莫托坐姿倒是端直,一动也不动,语气却十分温和。

『没有,事件以贮藏室爆炸作结。看见火球的人都被以精神异常、煽动恐惧等罪名处理了。估计文森特那老头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艾路米达回答的很快,显然早知道会被问起什么。

『那么,另一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只是……』

『只是什么?』

『情报指出她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男子,目前还未查清此人身分。』

『不碍事。文森特司祭那边也不要太过张扬,免得打草惊蛇。那人没有看过天使,不过是守着一个愚昧、空洞的宗教罢了。』列莫托将身子微微前倾,站了起来走向木箱。

艾路米达跟在他身后,来到木箱旁边。在箱子里面,躺着金属光亮的沉重铠甲,列莫托指着其中一处,让艾路米达找人描画下来。

*

*

哥达鲁之丘,距圣城拉波勒西北西方约五天路程。这里地处偏僻,来往商旅不多,街道与店面都冷冷清清。傍晚时分,罗斯玛丽与法兰奇趁着天还未暗,在半山腰的小镇哥达鲁找了间旅店住了下来,只是因为旅店寒酸,两人被迫挤进仅有的一间客房。

罗斯玛丽在法兰奇之后进了房间,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境,实在让她感到有些为难,于是她跟店主人要了张席子,在地上铺着坐在上面。

法兰奇放下随身背包,一头栽进柔软的床垫当中。虽然房间简陋的很,唯一的这张双人床却还是很舒服的,至少比前几天的野外露宿要来的好上许多。罗斯玛丽借了浴桶洗了个热水澡,法兰奇也照样做了,这可是他第一次用热水洗澡,在这略显凉意的山丘上,显得格外舒适。

回到房间,金发的女战士还是坐在她的席子上。

『玛莉,妳不睡这床铺吗?很柔软地说呢。』法兰奇用手压了压床垫,像是要给她证明柔软度一样。

『那么,你下来这里睡。』罗斯玛丽用手指了指席子。

『为什么?这床的大小很明显足够我们两人一起睡……』

『你这……』罗斯玛丽的脸抽搐了起来,眉头一皱起,就轰出了右手的铁拳。

然而,由于男人早已发现她脸上变化的那一瞬,她的拳竟被他低头闪过。

『好险啊!妳这暴力本性的家伙,还好我闪得快。』法兰奇从床上退开,能避开这一下他脸上可神气地很。

『哼!』

法兰奇见战士没有要追击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跟她睡在一块。像他过去研究魅魔的身体时,戳戳胸部、捏捏屁股、碰肩膀、抚脖子、摸大腿,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些最基本的检查,但是今天,不过要跟她躺同一张床,就差点又被毒打一顿。本来想说等等睡不着还可以顺便聊聊天、问问时事,现在的他却逐渐意识到,自己竟得为要坚持科学精神而受死,还是放下尊严来苟活做出决定。

『算了,你想睡哪里都随便你,但是,你若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碰我的那只手砍掉,知道了吗?』罗斯玛丽双手叉在胸前,毫无妥协余地地说道。

『哦…….知道了。』法兰奇硬忍住要问她「用脚碰她怎么办」的欲望,很快地回答道。

看来关于半妖战士的研究报告又要晚一点才能完成了,法兰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对了,玛莉,妳的头发怎么没变成红色的?』法兰奇看着战士的头发问道。事实上,不只是发色,瞳孔也保持着半妖独有的银色,而不是初次见面时的绿色。照理来说,早在两人进入这一带前,罗斯玛丽就服下了隐藏妖力的秘药,都过了一段时间,应该要起作用才对。

『不知道,也许是药变质了。』罗斯玛丽回道。她在床上躺下,闭上双眼,试图休息一下。

『真可惜啊!』法兰奇有些惋惜的叹着气。

『有什么好可惜的?』战士反问。

『妳红发的样子更美呢……』

『你……』

罗斯玛丽立刻坐了起来。

尽管男人拄着下巴说话的样子,只是像在对艺术品做评论那样,但那还是给她了种从未经历过的感觉。

『妳不会……又生气了吧?』

『没有。』

『可是妳看起来很可怕……』

『你说什么!』

战士的铁拳再度轰出,刚才还颇神气的法兰奇这次却不太幸运,闪得虚拳、中了实拳,被她一拳灌到地板上去。

『妳也太夸张……这力道会死人的诶……』法兰奇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抱怨着。

刚刚还好他运用了神圣能量,不然以正常人的身体,下巴不被打歪才怪。

『你不是很厉害的天使吗?』

『现在是人类!人类啦!』

男人用手左右调整了一下颚骨,确认没有问题了之后,便坐回床边。罗斯玛丽见他就要碰到自己的小腿,赶紧把脚收了起来,用双手抱着。

『吶,你这个天使,不会讨厌有妖力的家伙吗?那时候你在小木屋,你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喔,妳说那个啊。那是当然的!毕竟我那时才刚认识妳嘛……自然还是要谨慎一点,因为一般来说妖气这种东西,在我那边是只有恶魔才会发出来的。不过,跟妳相处之后就知道了,妳本性不坏呢。』

『即使我对那些镇民这么冷淡?』

『但妳还是替他们免费除掉了妖魔不是吗?』

『那是因为牠们太碍眼了!再说,一开始是你说要看看妖魔……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法兰奇一脸陶醉的看着女战士,两人就这样呆望了两秒。

『妳是不是每次害羞,就会故意装生气啊?虽然妳装生气的样子,也很吸引人的说……』

『你你你…..你这混账下流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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