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维泽干脆把盔帽摘下来,先给时卿戴上,再把银甲脱下来,套到她的身上。
就算骑士宽大的铠甲穿在她身上显得非常的不合适,但目前看来也完全可以挡住那些从镜子里反射出来的光,让时卿得到暂时的喘息和恢复。
或许这些光只能影响到血族,身为人类的赫尔维泽脱掉全身的铠甲,也并没有感到不适。
藏在铠甲的阴影里,她烧伤的皮肤开始重新自愈。
时卿费力地抬头,只看见赫尔维泽高挺深邃的脸庞轮廓,黑发和黑色里衣,以及一段分明的下颌线条。
镜中的场景似乎又开始发生了变化。
时卿移过视线,刚看见一座在黑夜里的小木屋,半跪在她面前的赫尔维泽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
隔着面甲的孔隙,时卿的眼睫颤了颤,仿佛能感受到他指腹贴近传来的温热,与金属的冰冷明显不同。
幻镜不会传出声音,所以周遭都是安静的。
以血族敏锐的听力,只有赫尔维泽心脏跳动的声音最为清晰。
赫尔维泽伸手把时卿连同那副铠甲一起抱进怀里,另一只手里还执着骑士剑,目光近乎冷酷麻木的盯着镜子里浮现的画面。
那是一个经常殴打妻子和孩子的男人又一次醉酒回家,而向来逆来顺受的妻子却早已偷偷卷着包袱跟情人跑了,只留下被支开的男孩一个人。
可想而知,醉醺醺的男人回到家里会怎样的大发雷霆,原本抽打在马匹身上的鞭子,全都落在了男孩身上。
发泄完怒火的男人因醉意倒头昏睡了过去,男孩也如同往常一样缩在角落里上药。
不同的是,在这场雪夜里,来了三位不速之客,他们将木门撞得吱呀作响,狰狞的面孔与尖锐的獠牙,显示着他们已然不是优雅的绅士。
而男孩走过去,主动打开了门……
那个男孩便是赫尔维泽。
是世人所称赞的,如同至高无上光明神一般的骑士长。<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