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左院大堂,正看一名黑衣黑裙的女子坐在席间品茶,待走近几步立刻发现,竟然是姬青衣本人,即便是她脸上蒙了块面纱,范少博依然可以一下认出,实在是这个脸庞太过熟悉。
姬青衣见范少博张个大嘴看着自己,立刻甜甜一笑,道:“怎么见着青衣这般表情,少博若是不喜,青衣这便离去就是。”
范少博顿时一惊,赶紧伸手牵住,这才笑道:“既然都来了,怎都要过了夜才能离开,哪有半路溜走的道理?”
姬青衣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又气范少博语言轻薄,又喜他说的如此亲热,此刻被牵住了玉手,只是象征性的甩了几下,便告放弃。
范少博心中欢喜无限,马上就拉着姬青衣走出堂去,向着自己居所而回,心中想着,有姬青衣陪着吃饭,再好不过,顺便可以打探下吴国的情况。
姬青衣疑惑道:“这么赶着,是去哪里?”
范少博笑着回道:“自然是我的居所。”
姬青衣想着范少博刚刚的轻薄话,此刻又听他说是去居所,脸色立刻羞红,缓了缓脚步,才气道:“哪有一见面就急着登床上榻的道理,少博难道是如此急色之人?”
范少博一怔,回道:“只是带了青衣去吃饭,我可一天没进食了。”
姬青衣听完,脸色顿时红得更厉害了许多,虽然知道自己脸带面纱,范少博瞧不清,但还是难堪的低下了头去,心中暗怪自己胡思乱想,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急色之人。
范少博见姬青衣的反应,立刻猜到了大概,正想说话,却被姬青衣抢道:“不许说话,什么都不准说,哪怕说一个字,青衣都会生气哩。”
姬青衣才说完,见范少博又张个大嘴,把刚要说出的话,硬生生的塞回了嘴中,样子滑稽之极,这一下,再也无法忍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如此天仙在自己面前的红脸娇笑,范少博早就忘记了肚饿一回事,立刻揭开了姬青衣脸上的面纱,然后深深一吻,心中的甜蜜感早已取代了食物。
唇分,姬青衣才白了范少博千娇百媚的一眼,然后说道:“这便陪你回去用膳,万一饿着你了,不是青衣之罪?”
范少博连一个字都不想说,只是点头,然后紧紧牵着这个仙女,慢慢向着自己的居所返回,心中再次感叹,自己对于姬青衣的爱慕,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正在此时,吕先走了过来,到了近处瞧见姬青衣的玉容,整个人惊了一跳,呆呆的瞧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范少博跟吕先交代了几句,这才重新牵住了姬青衣的玉手,缓步走了出去。
“夫差因为长子的关系,早早便被立了太子,但是随着他的成长,吴王阖闾却百般失望,实在是夫差太过安于享受,对于政务却不甚关心。而公子山乃吴王阖闾的三子,此人也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是他却善于在阖闾面前修饰自己,故才得阖闾的欢喜,所以朝中才有公子山早晚会替代夫差一说。”姬青衣小鸟依人的坐在范少博身边,缓缓的道出了夫差和公子山的关系。
范少博显然真的很肚饿,所以一边吃饭,一边嘴里哼哼着回应,此刻放下筷子,接道:“伍子胥与夫概又是什么关系?对了,还有那伯嚭。”
姬青衣略微思索,然后在范少博的空酒杯中倒入了些酒水,这才回道:“伍子胥与伯嚭同为楚国故人,都因为受到楚国先王迫害,才逃至吴国,所以他们应该算是旧相识,但是刚才少博说伯嚭的为人,还有他与夫概的关系,恐怕此人和伍子胥只是貌合神离。”
范少博喝尽了姬青衣倒入的酒水,然后笑道:“伯嚭看来就是个墙头草,风吹那边,他就倒向那边。”
姬青衣眼睛一亮,笑道:“少博形容的很是贴切,青衣还是第一次听人能说的如此通透。”
范少博咕哝几句,揭了过去,又问道:“伍子胥是主战派,夫概应该也是,为何这两人却会站在对立面?”
姬青衣道:“夫概此人野心极大,恐怕一点也不低于吴王阖闾,他扶持公子山,可能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夫概本人对外用兵的谋略,是主要针对越国,而不是楚国,这恐怕就是夫概与伍子胥最大的矛盾。”
范少博点头道:“对啊,伍子胥一天到晚都惦记着怎么打败楚国,好去郢都鞭尸,怎么可能会同意夫概先攻打越国的方针,这绝对是无解的矛盾。”
姬青衣一怔,疑惑道:“什么鞭尸?”
范少博吓一跳,赶紧含糊道:“我的意思是,伍子胥每天鞭策自己攻打楚国一事。”
姬青衣不疑有他,点头道:“伍子胥对于攻打楚国,确实有很强的执念,这恐怕也是因为他的家人死得极惨有关。”
说完,姬青衣又提醒道:“夫差见青衣时,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不想竟然叫少博去刺杀公子山,连亲兄弟也不能放过,这夫差的人性可见一斑,亏我还很看重他,觉得他会有一番作为。”
范少博听姬青衣如此说,自然猜到她肯定和夫差多有接触,虽然他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是此刻爱慕姬青衣甚深,一听姬青衣对别的男人有好的想法,顿时脸色有些变化。
姬青衣冰雪聪明,一见范少博脸色微变,立刻猜到他的想法,不由又是甜蜜一笑,道:“少博这次难道是在吃夫差的醋了?”
范少博老脸一红,却也没回避,直接答道:“是啊,我的女人却在面前夸奖别的男人,我要是什么想法也没有,怎能说心中爱恋着青衣你?”
姬青衣一怔,点头道:“确实如此哩,要不是少博在乎青衣,又怎会吃醋?这醋吃的好,看着你吃醋,青衣很是开心哩。”
范少博听着姬青衣连说了好几个‘吃醋’,只得气馁道:“青衣放过我好了,这左一句吃醋,右一句吃醋的,说的我好像很小器一般。”
姬青衣‘噗呲’一声,又没忍住笑了出来,打从和范少博享受鱼水之欢后,她似乎在面对范少博时,再不需要过多的伪装,此刻只想把全部身心都释放在爱人的面前,对于她这个常年生活在周宫之内的人而言,也算是一种新的尝试,只是这种尝试就好像能上瘾一般,让她分外感觉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