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芈畀我一怔,疑惑道:“平日他连床都不想下,为何今日有兴致在后花园中玩耍?”
宫女回道:“大王似乎发现了个新鲜的玩意,好像叫什么风筝。”
季芈畀我秀美一皱,道:“大王可知道我在这里?”
宫女回道:“不知道。”
季芈畀我点头道:“有你们几个四周照看倒是方便,对了小盈,你之前似乎跟我提起过,你家中的哥哥为了结婚盖房还差些钱财,是也不是?”
小盈点头道:“是有这么件事,但是不劳郡主操心,小盈自己会想办法的。”
季芈畀我笑道:“你们几个都是我的贴身侍女,我不疼爱你们还会有谁疼爱你们呢?一会你去账房取两枚金贝就是。”
小盈大喜,马上千恩万谢,这才兴高采烈的退了下去。
范少博看到这里,心中更是难过了几分,季芈畀我已经彻底变了,如此利用心机笼络身边的人,自然是为了保证她的方便,眼前的季芈畀我绝不是当年那个纯真善良的季芈畀我了。
而这一年多的时间,也不知道季芈畀我遭遇了什么?竟然变化的如此厉害,想到这里,范少博只感觉心中十分不痛快,当初要是不顾一切的带着她出宫,也许她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楚昭王苦等了半天,终于见到范少博取了风筝回来,于是又欢天喜地起来,整整玩了一个早上,才因为身体劳累停了下来。
此刻坐于花坛边,楚昭王看着身边的范少博,顿时有种儿时的怀念情绪涌出来,不由在感情上亲近了许多。
缓了口气,楚昭王笑道:“申大夫引荐钟卿家果然是好事,你这本事可是厉害,寡人都好久没这么跑过了。今日得了你这个人才,寡人便封你做近身侍卫,以后专门来陪寡人放风筝。”
范少博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季芈畀我的变化,对于楚昭王的‘隆恩’只是点头谢过,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目标,本来是打算救季芈畀我出宫,可是如今的季芈畀我还想不想离开楚宫,恐怕都不一定了,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申包胥听闻楚昭王封了钟建做近身侍卫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每次他推荐给楚昭王的人才,基本都被随便给了个小官就打发了,钟建算是绝对的另眼相看。
此刻有了这近身侍卫的头衔,申包胥看待范少博的眼神也都变化了起来,他一直想安插一个人在楚昭王身边,却一直被囊瓦压着,现在却得来全不费工夫。
出宫路上,申包胥一再强调要设宴款待范少博,见推脱不掉,范少博只能点头答应。
回到了姬青衣的小院,范少博一直感觉心中不快。
姬青衣瞧在眼里,知道必定是白日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少博可是有烦恼之事?”
范少博一叹,道:“一如侯门深似海,没想到这海的比喻不仅指的是环境,还有自己的心境,唉。”
姬青衣听着连连点头,道:“这句说的甚妙,一如侯门深似海,青衣当年便有如此感觉。”
范少博听完,突然想到姬青衣就是常年生活在深宫之人,也许从她那里可以明白季芈畀我的想法,于是再未犹豫,一口气把楚宫中的事情都说了。
姬青衣听着只是叹息,然后说道:“王宫内院确实可以将人变得多疑善变,要不怎能活得下来?看来季芈畀我小郡主的日子并不好过,之前有囊瓦胁迫,现在又有吴国侵袭的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灭国成奴,她要是不变成如今的模样,恐怕早已经被人害了。”
范少博暗叹一声,自嘲道:“我本来还打算救她出宫,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也许她根本就不想离开楚宫,看她在那里如鱼得水的模样,又怎会愿意离开呢?”
姬青衣摇头道:“少博千万不要气馁,如若青衣没有猜错,这个小郡主必定是希望可以见到你,你何不找个时间去相见,只要别告诉她你钟建的身份,就算被人揭破也大可以扮回钟建,谁人能拿着你?”
范少博大喜,马上亲了口姬青衣,这才笑道:“还是娘子聪明,一语中的,我下次就按娘子说的办。”
隔日一早,申包胥答应的牧场就分了下来,欧逊见了牧场后连连咒骂,因为这眼前的牧场就是当年欧氏的财产,不过是被申包胥借手还了回来罢。
这批战马被楚国收了以后,范少博那所谓的‘股份公司’自然属于盈利状态了,这种时刻就需要大作宣传。
集市上的人再次被范少博的热闹给吸引了过来,只见范少博摆满了整整一桌的金贝,然后将之前集资的股东都唤上了高台,逐个逐个给他们发红利,这笔钱财一发出,全部人都疯了,可比他们之前投入的多了几倍。
台下看热闹的不仅连连咒骂自己胆小,当初要是信了眼前这个钟建,自己现在就是个小财主了。
突然,集市边缘走来几个穿着考究之人,这五人穿着得体,人人佩剑,一看便知是某大户人家的家将食客。
五名家将走到高台之下,这才喝到:“谁人是钟建?”
范少博立刻回道:“在下便是,不知几位找在下何事?”
其中一个家将回道:“我家主人找你有事,你这便跟我们走一趟吧。”
范少博心中暗笑,果然狗如主人,光看这几个家将的嚣张模样,就猜到他们必定是囊瓦派来的。
想完,范少博马上跳下高台,然后问道:“不知你家主人是何许人也?”
那家将很没耐心的答道:“去了便知,休要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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