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少博回到自己的小院,姬青衣马上领着丁凝出来给二人清理身上的伤口,到了这个时候,他二人才发现,身上其实中了好几剑,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们都未发现。
姬青衣在听了范少博的叙述后显得十分困惑,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却压抑住了。
范少博疑惑道:“青衣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姬青衣微一点头,然后道:“少博听了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才是,这些都只是青衣的猜测。”
范少博道:“青衣但说无妨。”
姬青衣这才道:“少博你出宫之时,是不是感觉小郡主对你特别示好?”
范少博回忆了下,然后道:“确实有这种感觉。”
姬青衣接道:“这批刺客明显是申包胥的人马,但是如若申包胥没有得到小郡主的点头,他哪里敢这么公然的来行刺你。”
范少博心中一疼,点头道:“我明白了。”
说完这句,却再也接不下去了,只是沉默了起来。
难怪季芈畀我在告别时,连自己的话都未听完,就匆匆走了,原来是心中有些愧疚,知道眼前的钟建马上就可能丢了性命。
只是季芈畀我为何要杀自己?自己虽然不是很听话,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对她有威胁之事,她何必要这么极端?
姬青衣见范少博疑惑的眼神,立刻接道:“少博一定是在想小郡主为何要杀你?”
范少博默默的点了下头。
姬青衣接道:“如今楚国大王明显是个无能之人,囊瓦又被诛除,你说季芈畀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范少博道:“掌权,然后控制楚国朝政?”
姬青衣点头道:“没错,在控制楚国一事上,小郡主自然只会相信申包胥,所以此刻申包胥不管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少博只是成为了一个可以放弃的棋子罢了。”
范少博再次回忆起季芈畀我刚在楚宫内的表现,那种有些矛盾,最后又压抑下去的神情足矣说明一切。
暗叹一声,范少博道:“也罢,这样我们回越国时,我也少了些牵挂。”
姬青衣终是不忍见范少博这个样子,于是劝慰道:“真正要杀少博的恐怕只有申包胥,定然是他跟小郡主提出了这个交换的条件,小郡主在无奈之下也只能同意。”
范少博笑道:“可我也猜不透申包胥为何也要杀我?”
姬青衣也疑惑了起来,摇头道:“这点青衣也无法猜到,恐怕另有原因。”
范少博突然灵光一闪,对着身边的蠡英道:“蠡兄现在是否还可以活动?”
蠡英一怔,道:“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大哥想去哪里自然不能落下我。”
范少博一笑,道:“你赶紧联络了监视申包胥的兄弟,我们这便找上门去,此刻他定然以为我们不会轻举妄动,我就要趁着这个时候摸去他的府里探个究竟。”
姬青衣眼神一亮,道:“青衣也想跟随左右哩。”
丁凝此刻不乐意道:“刚被人行刺,还受了这么多伤,怎么又要出去?”
范少博笑道:“连凝凝都不相信我们会马上行动,申包胥就更想不到了。”
当夜,蠡英很快找到了蠡天和蠡滔,在他二人的带领下,一众人很快摸到了申包胥的府宅,这里果然如范少博所猜,并未加强防卫,反是显得有些松懈。
蠡滔一路立着耳朵倾听,每次都能在巡逻的家将出现之前引着众人避开,加之他们常时间监视申包胥的宅院,这里恐怕已经比他们自己的住处还要熟悉,此刻带起路来显得游刃有余。
不一刻,探路的蠡天突然摸了回来,然后一指前方说道:“申包胥此刻就在前面的小院之中,似乎心情很不好,正在喝闷酒。”
范少博点头道:“小滔和小天去四处防范,我们三个先摸过去瞧瞧申包胥的老脸。”
蠡英瞧了眼蠡滔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马上跟道:“我留在这里看着这两个小子,大哥你和嫂子去就是。”
蠡滔一呆,脸色立刻难堪了几分,其实他本来准备溜去边上的偏院,然后偷瞧一个家丁和一个侍女的好事,现在见蠡英留了下来,所有计划只能作罢,不仅心中一阵哀叹。
范少博领着姬青衣一路摸到了小院侧面的灌木中,这才瞧清不远处正盘坐在院中的申包胥,只见其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似乎真的心情很是不好。
申包胥喝了两杯酒水,突然笑道:“至楚庄王称霸天下,诸国无不臣服在我们大楚雄风之下,竟然不选大楚效力?真是蠢人,蠢人,蠢人。“
范少博和姬青衣听得疑惑万分,都不知道申包胥在说什么。
就在两人疑惑之时,只见小院中走进一人来,范少博见了此人立刻精神了许多,这人便是之前看押小盈的两个侍卫中的一个。
申包胥见人进来,于是指了下身边的席位,然后道:“申昆你来得正好,老夫正愁没人陪着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