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人便走到了街上,余姚的街道显得十分冷清,行人也不多,街边的商家更是少得可怜。
四周的建筑也显得非常老旧,最少也都该有个几十年了。
姬青衣此刻说道:“青衣在晋国或是齐国周游时,可真没见过这么萧条的街道,如此下去,越国又哪里是吴国的对手?”
范少博左右瞧了一眼,然后说道:“这余姚城是余氏封地的主城,竟然也经营成这样,看来余氏真的是在吃老本,也像青衣所说,他们根本没有想要改变老规矩的意思,这样下去恐怕余氏倒霉的同时,那些地里干活的百姓也要跟着倒霉。”
欧雪凝此刻接道:“我们欧氏之前要来余姚经营,还曾被拒之门外,要不是余氏内还有些聪明人,恐怕我们的一些生活用品都无法运来这里贩卖。”
范少博当然知道这余氏的聪明人就是余勉,看来欧氏为了能在余姚做生意,倒是下了一番血本,而且余姚这里濒临大海的出海口,却是不可多得的好码头。
想到码头,范少博笑道:“今日我们在街上小逛一下,明日二位娘子不如陪我去海边走一趟,我也是好久都未看过大海了。”
说完这句,范少博马上伸开了双臂活动了下身体,立刻感觉有很多目光盯住了自己,左右瞄了一眼,才发现这街道上竟然是女多男少,而盯着自己的多是些年轻女子。
不过这现象也不足为奇了,基本范少博来了战国后,走到任何一座城池都是女多男少,这应该都是战乱留下的后遗症。
这时,范少博才又瞧了眼姬青衣和欧雪凝,然后笑道:“原来你们说我单独上街会被别人招惹,就是指得这个?”
欧雪凝一笑,道:“竟然给夫君揭破了此事,不过却不是我和青衣姐小心眼,而是此刻我们出门在外,很多事情都顾不过来,可不是为了阻止少博什么哩。”
范少博马上摇手道:“有你们几个我早已知足,怎还会到处沾花惹草,雪凝放心则个。”
姬青衣这时笑道:“少博可不要错怪雪凝,她巴不得你多娶些回来,每日都跟青衣说,别人的夫君都是妻妾数十,我们却只有几个姐妹,所以每日都期望着你把那些大小女子都统统领回芳姿院来。”
范少博一惊,吐舌道:“数十?这哪里顾得过来?我可没这么贪心,每日有你们几个陪伴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不由在心中感概了一番,当下这个战国时代,由于常年战争不断,导致大量男丁死亡,这才变成了男少女多,而各国为了鼓励人口政策,所以男子娶妻纳妾一事都非常开明,女子更是到了十七岁不嫁就成了老姑娘。
不过范少博终究是个现代人,对于他而言,可以拥有几位天仙般的妻妾早已超出了期望,对于欧雪凝说的数目实在没什么期望。
欧雪凝看着范少博一脸吃惊的表情,然后笑道:“如今少博可是天下名人了,想嫁于你的女子不知道多少?少博何需断了她们的想法,我还是那句话,以后碰见合适的,少博定要把她领回家来,我必然像姐妹一般对待她们。”
范少博看着欧雪凝,心中深深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姬青衣这时突然被一间贩卖食盐的商铺吸引了目光,于是对着欧雪凝问道:“这里多是些石买家的盐铺,为何不见欧氏的?”
欧雪凝回道:“这附近最好的晒盐场都被石买家给霸占了,我们欧氏虽然也想参与,但是石买占据了所有好地方,我们就算开辟新的盐场,也都是赔钱的生意,所以大哥才放弃了这里盐货的经营。”
范少博又问道:“余氏乃这块封地的领主,为何他们自己不开采海盐?”
欧雪凝道:“余氏管控的农奴劳力不足,能把领地内的耕地都种了就已经不错,哪里还有人手来开采海盐,所以才跟石买有了交易,石买每年将海盐生意的一成交于余氏,余氏则提供开采权给石买。”
欧雪凝说完,马上接道:“不过这里最好的码头却都是欧氏的,只是余姚城十分萧条,就算占了好的码头,但是也没有太多的生意上门,基本只可以维持现状。”
范少博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问道:“欧氏除了江船,可还有海船?”
欧雪凝点头道:“自然是有,之前青衣姐的那些侍女便是乘坐欧氏的海船,由齐国琅琊来到了越国余姚这里。”
范少博接着问道:“欧氏通过海船都贩卖些什么?”
欧雪凝道:“主要是粮食,还有酒类,茶叶也是一大收入。”
范少博一怔,疑惑道:“我们来时过徐家村,那里的人都吃不饱肚子,哪里还有粮食向外贩卖?”
欧雪凝想了下,然后叹气道:“越国地处东南,土地肥沃,气候宜人,又怎会缺少粮食,那些徐村的农奴不过是被余氏借口越王征粮,所以才夺去了他们的口粮。”
说道这里,欧雪凝稍微瞄了眼范少博,然后接道:“而这些多收回来的粮食就会被余氏卖去其他国家,比如齐国或是燕国,尤其是燕国,他们国内气候寒冷严苛,常年需要进口大量粮食,这些粮食到了他们那里可是能翻个几倍价格。”
范少博瞧着欧雪凝一脸的歉然表情,马上会意,于是安慰道:“雪凝不必自责,你们欧氏最多是做海上运输的生意,替余氏贩卖粮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欧雪凝浅浅一笑,然后道:“但是终归是把这些农奴的口粮贩卖了出去,这也确实让我不安。”
范少博此刻轻轻拍了拍欧雪凝的后背,然后说道:“只要生产足够多的粮食出来,以后就不怕挨饿了,这可是要慢慢经营的,我们暂时的目标就是先把余姚的情况弄清楚。”
姬青衣笑道:“少博次次都是这般神神秘秘,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们的雪凝妹子,也好安了她的心。”
范少博听完,再是一笑,道:“明日我们定要去码头看看这些海船,然后我们再来说说我的想法。”
姬青衣看着范少博一脸兴奋,又疑惑道:“少博难道是想要靠这些海船做些什么吗?”
范少博突然一本正经的回道:“国际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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