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少博到达宴会堂时,已经有大量宾客落座,余氏的两位公子也早已入席,而余勉则陪同在范少博下手位置,不停跟范少博介绍着一众宾客的出身来历。
王子朝和斗怀才刚到,大公子余进便笑道:“二位来得正是时候,赶紧入座。”
王子朝和斗怀也不客气,很快便坐在了余进身后,只是两人依然狠狠盯着范少博,心中自然是愤恨不已。
二公子余丰此刻突然一笑,道:“大哥倒是好大的排场,只是不知道你收的这两个门客是不是有些真本事?”
大公子余进冷冷一笑,回道:“听闻贤弟也收了个厉害的门客,眼下怎不见出现?难道是因为担心受辱,所以藏了起来?”
范少博看到这里,心中直觉好笑,这两位余氏兄弟果然上不了台面,在这种正式场合都如此互相不给情面,确实是名正言顺的纨绔子弟。
余丰这时眉头一挑,笑道:“我收门客可不像大哥一般只图数量,我就只收了一人,但是这一人便已经足够应付那些混饭之辈。”
余丰说话的时候,身后已经走出一人,只见其一身白衣裹身,样貌英俊不凡,走起路来也是风度翩翩,怎么瞧都是一名绝代公子。
范少博看着来人,心中立刻有些熟识的感觉,只是一时倒真猜不到是谁。
姬青衣此刻来到范少博耳边,然后小声笑道:“这名公子哥定然是名女子假扮的。”
范少博一怔,又仔细瞧了眼那风度翩翩的公子,果然有些脂粉气。
欧雪凝接道:“我们女人家长时间用胭脂,所以总会留下些痕迹,虽然这名女子假扮男人,但是指甲上的颜色却无法洗净,所以我们一下就能认出来。”
那男扮女装的公子也是浅浅一礼,然后坐在了余丰身后,只是眼光竟然也是狠狠的盯着范少博,而且还时不时的打量起姬青衣和欧雪凝。
不多时,只听余氏宴会堂下一声宣告,余氏家老余鼎终于走了出来。
余鼎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费了好些力气才来到主座,然后又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坐了下去,由此就可以看出其病态严重。
余鼎虽然体弱多病,但脸上的神色却还很是精神,此刻又见堂下宾客满坐,更是高兴了几分。
稍微缓了口气,余鼎才瞧了眼左侧的两个儿子,顿时白眉一皱,稍微了压了压不悦的情绪,然后又瞧向了范少博右侧一席。
余鼎瞧向范少博时,也不由多打量了下他身边的姬欧两女,这才马上一礼,道:“范蠡先生前来余姚,老夫直到今日才得以见着,真是有失远迎。”
范少博还了一礼,道:“余氏家老身体不适,倒是在下迟来问候,抱歉则个。”
余鼎呵呵一笑,然后道:“欧氏真是家大业大,观其欧氏大姑爷的气色,便可以知道欧氏真乃名门望族,而且范蠡先生这两位妻妾也是世间绝色,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
姬青衣稍微一礼,道:“余氏坐拥余姚这块沃土,又是一城之主,这些可不是欧氏可能比的,加之余老爷子这寿宴又如此隆重,自然可以看出余氏的兴旺,实在是喜事一件。”
余鼎见姬青衣谈吐不俗,这番话听着甚是顺耳,不由大喜过望,连连直笑。
此时,大公子余进站了起来,然后说道:“父亲,此时宾客已齐,不如就此开席,也好让大家一同为父亲的大寿祝贺。”
话一说完,一众宾客纷纷举杯祝贺,余鼎则豪饮一杯已作还礼。
待一众宾客安静下来,余鼎却突然转了话锋,高声道:“如今吴国一直有吞并我越国的奢愿,我们余氏虽然地处越国后方,可是一旦会稽被破,我们余氏也有成奴的可能,此事可谓迫在眉睫。”
余丰哈哈一笑,都未等他老爹说完,直接插话道:“我们余氏人丁兴旺,即便会稽被破,我们照样可以凭借余姚城挡住吴军,有何可惧怕的?”
余进生怕被余丰抢了风头,于是也立刻站起道:“吴军有何可惧,我瞧伍子胥和孙武也不过徒有其名,真要是打来了,我愿意领军出战,保准把吴人都赶出余姚境内。”
范少博听着心中一叹,难怪余勉会担心余氏的前途,只凭眼前这两个傻冒如何能挡住吴国的雄师?更别说守住余氏的家业了。
余勉终于无法忍耐下去,于是站起说道:“禀告家老,吴国军队绝对不是轻易可以打败的,试问我们余氏的子弟兵哪里能比得过楚国的大军?可是就连楚国大军都无法挡住吴人攻下郢都,我们又哪里能够守得住余姚?”
余鼎听着白眉直皱,但心中多少也明白些道理,所以也暗暗警惕,对余氏的未来开始无限的担忧起来。
大公子余进却完全听不进去,立刻堵住了余勉的话,然后冷笑一声道:“余勉你怎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怎么瞧都是楚王无德无能,所以才被小小一个吴国给占了国都,我们余氏可不是软弱可欺,有我余进在自然可以保着余姚安全。”
余鼎听着似乎有些不耐烦,马上问道:“既然你说的如此简单,可有什么应对吴军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