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这是好事儿!”白洪财晃着脑袋哼着小曲儿站了起来,“啊!农民兄弟,亲爱的好兄弟……这歌写得真真儿是贴近人民群众!走着!瞧瞧我是咋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力量的!”
白洪才一路哼着小曲儿带着任有田两人就离开了办公室。
“这是啥?你们自个儿瞅瞅这是啥?我媳妇两个月前买了你们的大白菜,就说好惦记着让我再来买点儿!这可好!十斤里面儿一斤半是坏的!你们当我真傻啊?”
“就是!我买的蘑菇也有问题!买回家吃了一家老小都拉稀跑肚,差点没因为争茅房打起来!腚眼儿都拉翻了,今儿必须给个说法!”
“你们比集上的好多摊儿都卖得贵,要不是瞅着你们东西好,谁来啊?现在东西也出了问题,不找你们找谁?赔钱!必须赔钱!”
“……”
白洪财这个时候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副甘为人民洒热血的嫉恶如仇样儿,真跟做了坏事儿的是隔壁老王而不是他一样地咳了咳嗽,对周围的人说道,“各位!静一静!我是供销社主任白洪财,各位请听我说一句。”
周围的人一听当官儿管事儿的人来了,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这件事儿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我很能够理解大家伙儿的心情。说句实在话,咱们供销社也是受害者。压根儿就不知情啊!”白洪财说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想想,咱们供销社不种地不产粮,这些东西不都是从村儿里收来的吗?那些村子卖给咱们啥,咱们就把啥卖给你们,完完全全的是为人民服务啊!”
“那你说说,烂白菜是哪村儿的?咱们去找!”人群里一个村民喊了一嗓子问道。
白洪财差点儿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儿,好歹算是憋住了,“哧溜”一声儿从腚眼儿里“笑”了出来,可苦了身后的任有田闻了一鼻子的大葱味儿,而白洪财依旧是一副为民做主的样儿说道,“宝山村儿!我是万万没想到宝山……”
“铛铛铛铛嘁咚嘁……铜锣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一夸这宝山白菜一个顶了仨……”
眼瞅着白洪财就要把脏水泼到宝山村身上的时候,人群外围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朝声音望了过去,没一人儿再理会白洪财,大家的心里都有一个疑问——啥稀奇的?
关程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有了几次卖鞋的经验之后,他就专门设计了一套快速搭台的办法,并且在戏班里融入了很多听来的看来的娱乐元素。
这锣鼓一响,戏台一搭,白洪财刚才那点儿都挤出屁来了的演戏顿时就没人理睬了。
“铛!”关程拎着铜锣站在台上这么一敲,立刻就把周围人的目光给吸引过来了,“各位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还记不记得我啊?”
“记得!你可不就是那卖布鞋的嘛!话说你布鞋还有不?我觉着真是好!有的话我再买点儿!”台下的一个村民顿时就认出了关程,布鞋的便宜是占了,给便宜的人他还真没忘,指着还能够再占点儿。
眼瞅着关程把戏台搭供销社门口来了,白洪财顿时就不乐意了,“这二球!还蹬鼻子上脸了!”说完,正准备带着任有田几个人上去拆台,歪脑筋一转,忽然就把任有田扯到身边嘀咕了一阵。
关程这边儿正在台上跟有奖问答似的和台下的村民们互动,白洪财带着几个人就想往台上蹿,却被戏班的精壮弟子给拦住了。
关程一瞅白洪财来了,赶紧就让戏班弟子们让开,这台子还就真是搭给他白洪财的,要是他不来自个儿这独角戏唱着还真没味儿。
“关程!谁让你跟这儿搭台子唱戏的啊?”白洪财指着关程鼻子质问道。
“谁又敢不准?”关程直接无视眼前一副趾高气扬的白洪财,他关程,不惹事,但不代表他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