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聂冲就把军大衣找了出来,林芝抖搂了一下,习惯性地掏了掏口袋。
这是她自己的一个小习惯,林芝本来也没有多想,结果还真让她从最里面的口袋掏出了一包东西。
看着面前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布团,林芝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
聂冲也是一脸疑惑,他打开绳子,露出里面一层又一层的布,接着就看到一叠纸币,有小到大,放得整整齐齐,而且还有不少的大团结。
现在还没有百元大钞,最大的面额也就是十块钱,俗称大团结,除了钱,里面还有个小袋子,里面装的是一把细细的头发。
林芝瞪大眸子,这是笔巨款啊!
“好像是我娘的东西,之前我看她拿出来过,原来是放在这儿了。”聂冲拿着那个小袋子说,“嫂子你看,这是我的胎发。”
“嗯,先把钱收好,杨大哥还在外面等着呢。”
“嫂子,要不你把钱带上,万一到了医院也能用得着。”
说的也是,林芝把钱重新包好,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东西都拿好了以后,两人帮忙把聂树军扶到杨望生的背后,乘着天还没大亮,把聂树军送上了拖拉机的车斗里。
等车子上路了之后,林芝才问聂冲,“这钱的事,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聂冲摇摇头,然后又说,“我娘生病的时候,话都说不太清楚,后来婶娘也问过我,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娘把钱放在哪里。”
母亲刚去世的时候,吴春霞就打着收拾遗物的由头,几次三番地翻聂母的东西,看到这件军大衣还说聂伟穿着正合适。
这毕竟是聂树军寄回来的,聂冲担心以后大哥管他要,连忙说自己夜里冷,想留着晚上盖,这才蒙混了过去。
再想到聂长斌早上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是要来家里找什么,聂冲实在不放心把钱放在家里。
“哎呦!”
突然,拖拉机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林芝差点被甩到车斗里,抓着边缘才稳住身子,然后她就看到聂树军的身子跟着震了震,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免得他再受伤。
聂冲不小心磕到了脑袋,此时也顾不上疼,直接往前一扑,死死护住聂树军的身子。
杨望生不好意思地扭过脑袋,“刚才有个大坑,你们没事吧?”
“望生哥,我们没事。”聂冲应了一句,咬着牙爬起来,“嫂子,要不你抱着大哥吧,我在旁边护着,这样就不怕了。”
“……”
她可以拒绝吗?
可是一想到刚才的情形,万一聂树军真摔到了,反而得不偿失。
林芝只能把军大衣铺到自己的腿上,再将聂树军的脑袋放上来,用手扶着他肩膀——算我上辈子欠你的,你可一定要争点气。
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拖拉机总算是开到了县医院,林芝的腿都坐麻了。
下车以后,林芝让杨望生和聂冲先在车上等着,她去医院叫人抬担架过来,也省得让杨望生再辛苦一趟。
等聂树军被送上担架后,林芝不忘留下来跟杨望生道谢,“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改天有时间到家里吃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