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哭着哭着,倒是引来了茹芳的黄斑狸猫,正定定看着她,看了几许,踏着轻巧却又压制的步伐,在茹芳的身边闻了闻,而后鸣出几声呜呜之声,很是悲凉,不禁千紫涔心里默道:“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只望茹芳能保气息。
此黄斑狸猫叫鸣几声后,便一口含住茹芳,于半空中作起法来,只见白荧飞珠光,一粒白碎碎的珠子从茹芳身体里腾出,随然掉落在千紫涔手里,为何那般熟悉?恍如梦中那光闪闪的珍珠,只是此颗甚小,待问向黄斑狸猫时候,早已带着茹芳,寂然不见。
看来此珠并非是茹芳的妖丹,通透明亮,冰寒之极,通常千年猫妖的妖丹多半有毒,且呈紫色,绝无如此灵气非凡,可见茹芳能幻化成人形也定是由于此宝珠。
正当时,来了几个脚步之声,定是青药师太命人来查看,而她手中掌有茹芳宝物,发着如此耀眼光芒,她是一定要奉上的,但如若失了此物,茹芳可就真不复存在了,正当时,手中之物发出幽幽之声,来着又是一道劲风,只见光一丈升,她身体无法动弹,随着她感觉自己囫囵吞,硬是咽下了什么,一路滑到喉脖,瞬间觉得窄狭,似要透不过气来,怎奈连咽几下,才下了肚,这一下肚,便觉驾起风头,人忽而冷得要命,眼目涣散,自是不知道何时倒地的,直觉那一刹那之间,浑身散架般,似是觉得肉沫横飞--
那番进来之人,所见躺地之人只有千紫涔,便恼怒道:“这老不死的青药,竟然骗我此地有猫妖,竟连个猫虱子都没有,真是越老越糊涂,我堂堂金猴子,竟让那老不死的骗我……”足足连骂了数遍相同之词,才肯罢休停口,又瞧了眼地上脸色发白的千紫涔,眯眼一笑道:“这小女子,长得真是俊俏,抗回去当个把耍的倒不错。”想着,便一手驾起已毫无意识的千紫涔,脚上一踩力道,腾身飞远了。
一路上,这名金猴子健步如飞,那将放在肩背上的千紫涔固然意识全无,却也快颠簸得口吐白沫,如此这般难受中,却硬生生的给搅醒了,忽觉胸口一闷,口里一翻,哇得一下吐得稀里哗啦的。
金猴子忽觉自己背上一热,暗叫“不好”,这姑娘竟然弄得他一身,顺势将她放于地上,横眉道:“姑娘,忒不懂礼,我乃金身不灭,如此脏与我身,你可罚也?”随即脱下外衣,拍了拍。
千紫涔胃里翻江倒海,脑顶欲裂疼痛,胸口更是闷得慌,身体一阵冷热交替,哪里顾得上这个彪汉,只是一个劲得调理顺气,却调到哪儿,哪儿就不顺,一身无法通畅,似是内伤不轻,又误食宝珠,真是整个人魂落落的。
如此这番场景,却让金猴子看得喜乐,这般世上还有如此出尘的女子,这种病怏怏的娇态模样,真叫人心疼。
便横腿一扫,尽去地上灰土,将千紫涔拉于之中,而他凌空飞起倒立,一掌出之,将自身灵力输于千紫涔天灵盖。
本快要觉得自己一命呜呼的千紫涔,忽觉一股暖意,自是畅然,迄今为止还未接触过除雨乾门外的灵力,瞬觉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禁感叹自己怎得来了此地,又碰上这个大块头?
“且莫心思,凝神归元!”金猴子道。
千紫涔便双目闭上,待再睁眼时,已是黄昏日落。晚风吹起草浪一片片涟漪,疏影中的杂树密森森,杂花乱草草,见那树木间早已栖白鸟,浑如夜里玉无瑕,丛草内啭嘤嘤,似有虫儿当唱歌,真是一片好光景,便问道:“此乃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