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适求知道他迷惑,便把其中的详情说了出来,原来当时匈奴人极其强悍,凶残成性,却是只畏惧李广一人,他神箭百发百中,更兼善用这龙须箭,只要一经射中,便是无法取出,而且这龙须箭头用狼粪煮制,中着无救。因此匈奴人无一不惧怕李广,这龙须箭李家世代相传,道了李鸣山这一代,他更用了极深的功夫,创出了‘连珠三箭’,瞬间发出,令人防不胜防,李鸣山现在是在吕天德手下,担任武总教头职位,专是教习士兵演练射艺。这一次奉了吕天德密令,隐身在暗处,一待吕、陆二人缠住马适求,便伺机射出龙须箭,马适求几人围救龙十三,果然中计,游、时二人为年飞鹰逼迫而走,马适求一人独斗吕天德、陆腾空,这二人一个使裂心掌,一个用镜花水月,只见掌影翻滚,一时间难分高下,冷不防暗中射来三箭,马适求正在与二人激斗,躲开两箭,可腿上还是中了一箭,幸得不是致命之处。他忍痛迫退二人,这二人已是畏惧马适求神威,不敢过分相逼,马适求这才得以逃出,眼看游海、时如风二人之处奔来。
伤口处鲜血涌出,此时疾出手指,在伤口之处连点两下,顿时止住流血。忽然间,听见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黄吉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马适求一捂肚子,笑道:“原来是这儿空了,得寻些食物来填一下才好。”可是,一眼看去,此时空山静寂,哪来什么野物,马适求叹了一声,道:“连只小兔也没有”。言下甚是失望。黄吉听到小兔二字,无意中向着陷坑一看,忽然间欢喜道:“马大侠,那陷坑内正有一只死虎”。马适求一听有只死虎,顷刻间,全身来了精神,兴冲冲地来到坑边,黄吉愁眉苦脸地道;”只可惜这坑太深,无法将死虎弄出来。”马适求哈哈一笑道:“这个容易。”说着就近折了一根两丈长的树干,伸进坑内,只用力往上一挑,那只死虎忽地腾出坑外,先时掉下的泥块儿、树枝纷从它身上掉了下来,黄吉一伸舌头道:“好大的老虎。”
这只虎足有四五百斤重,马适求放下树干道:“这老虎也是倒霉,遇到这个用来引人上当的陷坑,也该着咱们二人有口福。”二人当下拾了一些枯枝堆好,此时马适求掏出火折,就枯枝上点起,用匕首切下一只腿,把皮拔下去,就放在火上烧烤,随着一阵吱吱声响,虎腿肉已在渐熟,一股喷香的味道在空山之中回旋。马适求早已是迫不及待,就手扯下一大块儿肉来,已烧烤得焦黄,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满嘴香油四溢,大声赞道:“好鲜。”只觉得入口又鲜又嫩,滑腻顺口,指着熟透的腿肉道:“快吃,冷了就没有味道了。”黄吉鼻中嗅到阵阵香气,食欲大动,就此撕下一块,举到口边,正要张口,忽然间手上一空。
面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夹手夺过虎肉,放入口中一阵大嚼,忍不住咦咦赞了道;”好鲜。”黄吉连这人怎么出的手也不明白,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甚是有趣,马适求见忽然间多了一人,他生性好爽,只觉这人很是古怪,心中好奇,笑着道:“这位来得正好,‘请’。”这人也不客气,从虎腿上撕下一块就开始咬着吃,随即解下一口葫芦,解开瓶塞,一股浓烈的酒香从瓶中冲了出来,猛地仰头喝了一口,只见黄吉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甚觉稀罕,当下微微一笑,将葫芦向黄吉一抛,唉道;“我吃了你一块肉,就将这个补偿给你吧!”黄吉双手接过葫芦,这一震动,酒香扑鼻而过,忍不住喝了一口。
只觉得入口又腥又辣,味道极是怪异,差点要吐了出来,见这人眼睛盯着自己,似觉如是就这样吐出,未免太不礼貌,当下强忍着吞了下去,顿时丹田升起一股酒劲升起,热乎乎的极为受用,将葫芦双手送出,口中连说话也是打结道:“你的酒,”这人嘿嘿一笑,道:“这种酒要一人喝才能显出它的不同寻常之处,你既然有酒,就全喝了吧,此时眼睛斜视,似认为黄吉不敢全喝下一般,黄吉此时已微有酒意,这目光也是全看在眼里,心想,这酒有什么打紧,莫要让别人瞧不起自己,将葫口就在口上,咕咕噜噜一胡酒全喝了下去,马适求口中吃着腿肉,边听这人说话,只觉这人甚是神秘,又有些熟悉,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这人看酒已全被黄吉喝空,笑道:“好酒量,你这人到是憨直得很,不怕我趁机下毒,很好,把葫芦给我”,这葫芦像是一个宝贝一般,似乎他很是舍不得,葫芦一晃眼间,只见上有“乌蒙用”三字,马适求倏地一惊,道:“你是乌蒙山人,乌蒙山人嘻嘻一笑,道:“正是,请马大侠恕我不恭之处”。马适求这才知他早也知道自己,暗自称怪。
这人深居乌蒙山之中,自号乌蒙山人,平时深居简出,江湖上鲜有人知,马适求也是只晓得又这么一个奇人,并不认识,此时见到葫芦上“乌蒙用”三字,方才想起,喜怒随心,他也知这种人性情才怪,此时向着黄吉道:“你喝了这位前辈的好酒,快些谢过”,黄吉躬下身子,正要鞠躬,忽地一股潜力平地涌进,躬不下去,只听马适求道:“‘滂沱雷雨’,果然好生厉害”,乌蒙山人轻轻一收,使劲回到己身,黄吉身便消解。此时乌蒙山人看着马适求,目光微一仰,道:“雕虫小技,让马大侠见笑了”,转而目视黄吉,神色间似有一丝关切,道:“这酒滋味如何。”黄吉平身未饮过酒,怎答得出来,张口结舌,很难为情,乌蒙山人神秘一笑,道:“豹胆熊心酒,你好好体会它的妙处吧!”系好葫芦,又撕下了一块肉,笑着道:“打扰了,我可不奉陪了。”身子如风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