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拳紧握,手上青筋爆起,眼睛深邃而坚决,仿佛在他的眼中,被抬出来的不是人,而是蓄生,是万恶的禽兽,而张军只想将眼前的人踩在脚下。
甚至是杀之而后快。
两瓶酒下肚,三个人依然没有说话,沉默着,可大家的心中都有各自的位置,每每喝酒时,三个人总是无声的碰在一起,相视一笑,此刻千言万语尽在心中,不用说,也清楚兄弟需要什么。
也明白兄弟此刻心情不好,最好的方法,就是陪伴,无需感激的话。
这就是知已,这就是知心兄弟。
你不说,我不问,我也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说了,我没问,这就是知已,我问了,你说了,这就是兄弟,你不说,我不问,这就是隔阂。
“哥们,一切都会过去的。”萧才逸知道此刻的张军不需要安慰,也没有这个必要,这个坎,要他自己跨过去,自己能做的就是倍伴。
这是他的心坎,旁人插不进去,张军也不允许任何人伸一条腿进来。
廖全睿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拿起酒瓶对着他手中的酒碰了一下。
乒!
声音清脆而响亮,悠悠的荡漾开去。
他自己独自灌了三大口:“其实我的家也很穷,可我依然坚信前进的路上,肯定会让我收获到很多,比如此刻的兄弟。”
“哈哈......你觉得我会是这么脆弱的人?”张军的眼神忽然变得紧定而且有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仿佛他的目标就在那儿,在那漫无边际的天空,他又似乎要征服这一片天空,露出男人的英姿飒爽来。
“我有自己的理想,我七岁就发誓,一定要手刃老张.....老张,十几年了,老张这个名字就像毒瘤一样种在我的心中,张航这两个字,就像毒,我听到就想除之......可他对于我来说实在太过于强大。”
“他是滨海市马家的代表,他是我父亲,可,他不配父亲两个字,他没有这个资格,打小我与母亲惨遭他虐待,他灌我****喝尿.....”
张军越说声音越是哽咽,甚至泣不成声,悲愤交加的垂着头:“从我懂事起,他就是我的噩梦,一直到我高二的时候,他才偶尔回一次家,他每回一次,我就跟他打一次,结果我惨输。”
“我妈妈为了我,每次都跪下来求情,我跟我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报仇雪恨....在没有认识萧才逸你之前,在没有遇到今天的事情之前,报仇雪恨一直只是我的念想,今天我做到了.....。”
张军张开开臂,仰天长吼:“老天爷,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那怕他伤好之后,要找我报仇,我也不怕。”
“张军。”萧才逸默然不语,只是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他明白一个积了十几年的仇,在今天终于可以手刃,这是何等的开心,高兴,但是像张军这样的,他除了开心,还会有失落。
因为张航是他的父亲,血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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