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之间,似乎天生的水火不容,话不过三句必吵架。
但同为安心的朋友,为了不让安心左右为难,在安心面前,她和江容川总是装得跟好哥们一样,这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默契。
薛珍珠不动声色地轻垂眼帘,咽下舌尖的苦涩。
抬眼之后,她又重新恢复风风火火的本色,扶着艾安心道:“好了好了,别站在这儿吹风了,快去被窝里躺着吧,你烧刚退,现在身子还弱着呢!”
“我已经好了……”
艾安心抗议,结果还是被塞进厚实的被子里。
她从被子里艰难地露出半张脸,可怜兮兮道:“我应该睡了几百个小时了吧,脊椎都要睡塌了,脖子都要睡直了,脑袋都要睡平了。”
薛珍珠没好气,“艾小姐,我们昨天才把你从路边捞回来!你发烧发傻了吧!”
“那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啊?你跟学长是怎么碰上的啊?你们怎么把我搬回来的啊?你们不会也淋雨了吧?你们有没有喝点姜汤啊,小心感冒啊!”
“安心……”
“学长是今天早上过来的吗?你们吃早饭了没啊?现在几点了?今天出太阳了吗?外边风大不大啊?其实我们应该一起出门逛一逛的……”
“艾安心!”
薛珍珠猛地抬高声音,打断了艾安心的喋喋不休。
每当安心有什么心事想要掩藏,就会不停地,没完没了地,连珠炮弹似的,说话。
仿佛这样,能让她的脑子不用去想别的事。
可是,喊完她的名字,薛珍珠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时竟沉默下来。
安慰吗?可是情殇这种东西,相当于还未结痂的伤口,还在淌血,再怎么轻柔的擦拭,都会增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