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别这样好吗……”艾道森低低恳求。
“我听说安娜病了，家里钱不够，特地凑了些过来急用的。”
他递出一张银行卡，安莉莉没有接，连看也没有看一眼，“你卡里的钱，哪来的？”
“我，攒的。”他眼神闪烁了一下。
“到底是从哪来的？”安莉莉置若罔闻，“不说？那就走吧，带着你的卡去好好生……”
“好，我说，我说。”艾道森低声下气，“是我借的。”
他连忙补充了句，“这是为了安娜借的，治疗要紧，钱可以慢慢还……”
安莉莉沉默片刻，拿走他手里的银行卡，艾道森一喜，下一瞬，银行卡甩到他脸上。
“你走吧！你的钱，我们用不起！”
她眼里噙着泪，“借，借，借，孩子学费，你借钱凑，孩子生病，你借钱凑，家里生活费，你也借钱凑，你这辈子就只想着借钱吗？很多时候，明明可以不用借的。”
“现在好了，亲戚们避我们如避蛇蝎，你不仅不节制，还去借高利贷！知道我们每个月要替你还多少利息吗？知道那些利滚利的数额，比你借的钱要多多少倍吗？”
艾道森很伤心，“我借钱，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是啊，你是为了这个家，让我们过完一秒的天堂生活，剩下的九十九秒就在地狱煎熬。”
安莉莉微笑着注视着他，眼泪落了下来。
“算我拜托你，你平平安安地躲得远远的，不要再帮我们借钱了好吗。”
“莉莉。”艾道森跪了下来，语气低柔，哀切，“我知道我错了，别赶我走。”
门外，路过的护士看到这一幕，窃窃私语。
“这男人真好，妻管严啊。”
“才不是，我刚才不小心听到，说他总是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