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霍筵就登基称帝了。
燕宁:就tm离谱?
她当即关掉虚拟视频,二话不说狂点客服按钮,将脑海深处的系统客服唤醒。
系统客服礼貌假笑:“32号宿主,你有什么事?”
燕宁语气不善:“你在开玩笑?”
她指着系统面板上的画面:里面的男人正在进行登基大典,十二冕旒冠下的面容,肃穆庄严。几万人伏在汉白玉台阶下,齐声高呼万岁。
风光无限。
“就这?就这?!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火葬场情节?”
“霍筵哪里被虐了?你告诉我!”
燕宁被气得脑瓜仁嗡嗡直响。
但系统客服好像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它慢条斯理地在虚拟面板上操作了一番,快进到另一段影像:
[霍筵坐在御案前,目光沉重悲伤,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紫檀木盒,那里盛着燕宁的骨灰。他眉头紧皱,眼角缓缓变红,沁出一滴泪。]
伴随着画面,系统客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燕宁:“不知道。”
客服:“最痛苦的事情,便是——高处不胜寒。霍筵坐拥万里江山,成为了天地之间最尊贵的人,但是他却失去了最爱的人,此生要承受永恒的孤单和后悔……”
“啊!你看他的眼神,多么痛苦,多么绝望,多么心碎啊!”
燕宁:“……”我日你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主只是失去了生命,但是男主失却去了爱情啊!”的邪.教狗屁理论吗?
我先吐为敬。
燕宁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她不服气,也不甘心,她死死盯着系统面板,冷笑着开口:“给你三分钟,改个结局。”
系统理直气壮:“不改。这是人家作者写好的,我们无权更改。”
呵呵,怕是十年脑血栓才能写得出来这种垃圾。
“再和你说一遍。改。”
“不改。”
燕宁怒了,她一股火气上头,拼劲全身力气对着虚拟面板拳打脚踢,把面前淡蓝色面板撅折成碎渣。
然后她就被判处恶意损坏系统罪,任务进度清零,重新被投放进了这篇恶心人的古早狗血文。
燕宁心态崩了,这就和大学的时候爆肝半年做的毕业设计,却因为电脑突然死机资料全部丢失一样绝望。
在悔恨、愤怒、憋气等多重情绪交织下,燕宁就这么睁大眼睛,生无可恋地枯坐了一整夜,然后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上辈子她怎么就那么蠢呢?系统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任由渣男渣女蹬鼻子上脸,把她踩进泥潭里。重穿一次,燕宁觉得自己死都忍不下去了。
她不会相信那个垃圾系统的狗屁承诺,更不会走那些缺心眼的傻逼剧情。
大不了就不回家了呗,她破罐子破摔。
不论是男主霍筵还是白莲女配,亦或是那些欺软怕硬的炮灰,她都会亲自动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统统报复回去。
再次想到上辈子各种憋气又窝火的剧情,燕宁硬了。
拳头硬了,她砰的一声砸向了床板,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这辈子她和霍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不了就极限一换一,就算她熬也要把他熬死!
燕宁是昨晚重新穿回来的,穿越到的时间点,是女主他爹暴毙后,燕家树倒猢狲散,男的流放女的被充入教司坊。霍筵将女主从教司坊带回来扔进后罩房,让她做粗使丫鬟的一段剧情。
而今天,就是燕宁成为粗使丫鬟的第十一天。
前十天,原身老实懦弱,面对陈婆子的压榨丝毫不敢反抗,任劳任怨,每天在冻出冰碴儿的冷水里,浆洗三大桶衣服。不出十日,便起了满手的冻疮。
昨天燕宁一晚上没睡,有一半是因为对上辈子的懊悔,另一半是因为这冻疮痒得钻心。
燕宁重重叹气,垂眸,看向自己红肿成猪蹄的两只手,痒得想口吐芬芳。
上辈子系统说:原女主自小娇生惯养,面对着手上密密麻麻的冻疮,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治疗,只会咬着牙,强忍着捱过去。
燕宁为了回家,自然按照这操蛋的剧情兢兢业业地照做。她放弃治疗,用命忍着痒。
但是这辈子,她可不会再那般傻逼了。
燕宁看向手上的十几处伤口,目前只有两三处是轻微化脓的……应该还可以抢救一下。
她当机立断,从抽屉里摸了张宣纸,大笔一挥,写下了一副药方。
附子、红花、连翘、吴茱萸、黄芪……
现实中,燕宁她爹是个养生达人。多年耳濡目染,中医药理她多多少少知道些,所以勉强也能对症摸索出个药方。
燕宁又添了两味驱寒养胃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最后落笔时,纸上足足写了十多味药材。
她收起毛笔,从抽屉的暗格中摸索出一枚鎏金耳环。
当初这耳环是被陈婆子顺手牵羊摸走了,如今这一世,她可不会把肉包子喂狗。这枚耳环可以换来这些药,也算物尽其用。
她将耳环收进袖子里,又将宣纸叠了两叠,收进怀里。用凉水抹了两把脸后,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