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也是,先前你哥哥说要赎那个女伎回来做妾,做妾嘛,又不是作妻,有什么打紧?那时要是赎进府了,他哪里还用得着往红袖招去?不去红袖招不就没这档子事儿了么。”
这让肖美媛说什么好呢?她自己还一摊子烂事儿呢,这会儿二哥哥出事,阿爹肯定会顾二哥哥的性命,暂时不会管她了。
“阿娘放心,阿爹不会不管二哥哥的,他一定会想法子保住二哥哥的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之事,肖美媛这话说得很没底气。
明氏难过得嘴唇毫无血色,“你阿爹下朝回来了吗?回来了叫他来见我。”
“是,阿娘。”
从阿娘房里出来,肖美媛抬起头,看着耀眼的太阳很是不安。
“锦悠。”
“奴婢在。”
“为何二哥哥非得在这个时候闯下大祸呢?难道连老天爷也不想我嫁进王府么?”肖美媛之所以如此泄气,只因上次苏瑜进宫后,不但没受到太后责罚,临走时还得到颇多赏赐。且打那之后,她再进宫去见太后想说苏瑜的事,太后便避而不见了。
她一直没想通苏瑜用了什么法子令太后对她改观,默认她一个二嫁女嫁进皇家,成为她的弟媳?既然太后不中用,她就自己想法子。派出去的刺客一拨又一拨,到头来连半个都没回来。不难猜,王爷肯定派人保护她了。
她好不甘心,王爷为何要对那个乡野村妇那么好?她堂堂权臣贵女,到底哪里比不上苏瑜?
“姑娘,如今时机不对,咱们总会有机会的。”锦悠出声安慰。
肖美媛长长叹了口气,听着锦悠继续说,“王爷在与那贱人成婚后就要去收复连云七城,二人相隔千里,那时就算王爷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除非那贱人不出门,否则还不是任由姑娘你拿捏?”
肖美媛被没真正被安慰道,只要苏瑜死了,从这个世间消失了,她才能真正的快活起来。
继宣祈到孙府下聘之后,又一谈资摆上茶楼酒肆,街边井巷。
苏瑜今日无暇顾及,她得到个好消息,撷云楼要出售了。
洪掌柜现身与撷云楼的掌柜正在谈收购事宜,目前已达成意向,只有些具体细节有待沟通。
从集芳馆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马车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突然被人拦停。
车室里的苏瑜吓了大跳,蝶依立即警惕起来,她护住苏瑜撩帘外看,听着大有说,“我认识拦路的,这好像是孙府的女使。”
蝶依的视线从大有肩膀掠过,转头对苏瑜说,“还真是孙府的女使,姑娘,是三房妨姑娘的贴身女使,珍儿。”
珍儿?
苏瑜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珍儿也到了跟前,她神情慌乱,像要哭出来了,“奴婢没认错,是瑜姑娘的马车。瑜姑娘你快救救我们姑娘,我们姑娘被两个坏人逼到前面那条漏巷里了。”
珍儿指了一个方向。
婚期将近,孙妨突然想给江寅绣个鸳鸯荷包,绣篮里的红色丝线少了一种,便赶在晚饭前出来买。没想到刚才绣线铺子出来,就碰到了她这一生最不想见到的人……贺余。
除了没有落雨,此时的情形与那日情形大同小异。
孙妨慌里慌张的看着贺余,以及与他同行的涂公子。内心的恐惧无法言表,整个精神都处于随时要崩溃的状态。
这条巷子倒离大街不远,可她就要嫁人了,她没有勇气让旁人议论寅哥哥的新娘子与人不清不白。她抿着嘴,眼中噙着泪,“贺公子,我求你饶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贺涂二人流里流气的相视一笑,贺余说,“当真?”
孙妨不疑点头,在这条后不见巷尾,前方逐渐不见有人的巷子,孙妨觉得自己今日怕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