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做不敢当,何氏更怒了,她望着丹墀上站着的一排人,;你们这里谁做主?
自然是黄国公夫人张夫人了,她朝前走了一步,居然临下的笑望着何氏,;我是国公府的夫人,你又是谁,若是不说清楚,只怕今日擅常国公府的罪命恐怕是担当不起的。
何氏坚信自己是因为仗着摄政王府的威名进到的国公府,所以面对张夫人的盛气凌人,她毫不示弱的挺直了后背,怼回去,;我是说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今日是带着我女儿来找国公府三房的李宴公子的,他与我家怜姐儿两情相悦,若此时两家结亲自然皆大欢喜,否则我就要到摄政王府去见见摄政王妃,请她主持公道了。
像是何氏说了很好笑的笑话似的,国公府的人不由自主都捂住口鼻笑了起来,张夫人更是看着何氏一只在空气中微微飘摇的袖子,笑得难以自持,;你是哪里来的泼妇,不但污蔑我家宴哥儿与你家姑娘有染,还妄图攀污摄政王妃,你不想活了也不能这么寻死啊!
原来是不相信她,何氏提高了声调,;我没有撒谎,我就是王爷的岳母。
;你得了吧你。张夫人笑容变冷,;谁不知道当今的摄政王妃是个二嫁女,与王爷成婚是娘家愣是没半个人影露面,你若是摄政王妃的阿娘,我们这些京城贵眷怎么不知道?
这话怼得何氏哑口无言,这不都怪苏瑜那个小贱人,嫌弃她们一家从小地方来,怕给她丢人么,才将他们一家藏着揶着,不给人发现,否则这些人怎么敢这么不客气跟她说话。
她怪苏瑜,恨苏瑜,但她还得仗着她过日子,自然是不能将满胸的愤怒宣之于口的。她一挥手,;你少跟我扯这些,今日前来可不是为了跟你们分辨我到底是不是王爷的岳母的,你们三房的李宴与我女儿怜姐儿有了首尾,现在她已经怀了身孕,这件事你们准备怎么办吧。
难道怒意冲冲找上门来,原来已经珠胎暗结了。对于三房的李宴是个什么德性,国公府内外都心知肚明,人家既然能找上门来,多半那肚子里的肉就是李宴的了。
张夫人刚要说什么,徒然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尔后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张夫人便转身往里走了。
将她叫走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楠。
张夫人在廊下看到李楠,脚步紧了紧,上前便问,;我正处置事呢,你叫我来干什么?
;那妇人真是摄政王妃的阿娘么?李楠劈头就问。
张夫人犹豫着笑道:;我看不可能吧,摄政王要是有这么个活宝岳母,怎么京城里愣是没放出半点儿风声?
;阿娘,此事不论真假,倒是个可以让摄政王妃下脸的好机会。李楠阴测测的笑了。
;楠姐儿,你什么意思?张夫人问。
;当初摄政王妃让我在霍家丢尽了脸,虽然旁人诟病我的时候不如曲家恒姐的时候长,到底是伤了我的颜面。之前我忍着,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发泄的机会,这回落到我手里,要是不让她剥层皮下来,我就不是李楠。
张夫人也想到了那年在霍家的宴席上,楠姐儿与孙家的姑娘扭打进湖里,事后又被诸多亲眷诟病的事,心里也堵着口气不上不下很不舒坦。;那你想怎么做?
;庭中那妇人的身份我看多半是真的,否则怎么敢扯摄政王府的虎匹做大旗。李楠说出自己的判断。
张夫人则心存疑惑,;要是真的,怎么可能低调得无人知道?
;这之间肯定是有原因,至于什么原因我们管不着,既然苏瑜不想娘家人的存在为人所知道,那我们就当她是假的好了,阿娘,一会儿你出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反正这场闹剧是摄政王的岳母先闹起来的。
姑娘说得在理,张夫人心里也很是赞同。
她转身重新回到庭前,看着被晾在一旁忍着冷落的何氏母女两个,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说我们家宴哥儿与你姑娘有首尾,有什么证据?
何氏忙不迟疑将李宴送给苏怜的玉佩拿出来,展示在众人眼前,;这就是证据,你们休想抵赖。
张夫人和众人看了一圈,印象中皆没见过李宴身上有过这件物什,张夫人说:;这玉佩不是我们家宴哥儿的。
听见张夫人否认,苏怜慌得心中打怵,她急道:;怎么不是宴郎的?就是他赠于我的订情之物。
张夫人便命人去将三房李宴身边的贴身女使过来认,那女使一来,仔细瞧看,然后还是否决,;这不是我们宴公子的玉佩,我们宴公子有枚玉珏倒是真的,但也不是这样饰的,奴婢敢肯定,这不是我们宴公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