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末躺在床上,恐惧漫过四肢,深入骨髓。
男人匆促的脚步声愈发逼近,一直到了她面前,才算是停下,然后耳畔好像是响起了一声沉沉的低吼,似负了伤的野兽发出绝望的颤抖一般。
踹门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有人挨打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围绕在她的耳边,无休无止。
压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子重量骤然消失,然后,近乎赤|裸的上身被人用外套给覆盖住,遮住了她所有的伤。
羞辱、悲伤、肮脏、依旧无休止的绝望……
这些情绪纠缠在一起,夺走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无法睁开眼睛,去看来人是谁。
但,即便不看,她也知道是谁。
这个世界上,能够带给她这种安心感的,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没事了,”他搂着她,把她按进自己胸口,声音柔和,似三十七度温开水,“别怕。”
单单听这温柔的声音,一定不会有人想象得到,此时此刻,这男人的眼神是有多么残忍阴翳。
看着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那个男人,顷刻间,脑中便闪过了惩罚他的千万种方法。
他在地狱中淬炼了八年,是以,他懂得什么样的惩罚才会彻底摧毁一个人,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躲在他怀里,顾凉末冰冷的泪珠汹涌流出眼眶。
战琛倾身,吻去她眼角咸涩的泪,声音轻哑:“我在这里,别怕。”
这语气,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