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又命两个小厮提了水来将地上滴落的血渍清洗干净,自己便往内院去向连芳洲回禀。
连芳洲听完点点头,道:“处置了就好。如今老爷不在府上,你还得多用点心,上上下下照看周全了。”
钱管家答应一声,又问可还有别事?并无别事方才躬身退下。
春杏和碧桃是知道连家家底的,听到这些议论尤其愤愤不平。
春杏便忍不住道:“夫人为何不将事实告诉众人呢!这些人如此污蔑人,真是太可恶了!”
碧桃也哼了一声冷笑道:“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就是瞧不起咱们都是乡下来的吗!想当然的便觉得夫人娘家穷!呸,倘若知道夫人娘家的家底,管教他们眼珠子也要瞪下来!”
春杏也说是,又道:“如此也省些事,省得这些风言风语着实叫人听了生气!”
连芳洲嘲讽一笑,淡淡道:“你们说的虽然有理,但我为何要跟一群奴才解释?他们配吗!胆敢妄议主子,就是他们活该受罚!我若急巴巴的向他们解释,成什么样子?倒叫他们看轻了!况且也未必信呢!”
一席话说得春杏碧桃哑口无言。
半响春杏叹道:“奴婢受教了,到底是夫人,奴婢们拍马也不及的!”
丁香听到了动静,又回去向琴姑娘学舌:“动了好大的气呢!叫了阖府上下的人全去观刑,一顿耳光嘴巴都打肿了话也说不出来,那板子下去又快又狠,把人打得昏死了过去也不少了一下!说要泼了凉水醒了便送出去呢,这是活生生的要把人给逼死!肚子里还怀着呢,也不说积德!”
琴姑娘听得也不由有几分心惊胆颤,手心发凉。
她下意识的便想,倘若自己是当家主母,遇上这种事情会怎样做?
无论如何都不会像她那样的下狠手。
不过几句闲话,便是再不该也不致死,打几下子再罚两三个月月钱也就是了,何苦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这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吗?
没想到她骨子里竟是如此狠毒之人,也不知赋哥哥知道不知道。
一定不知道!
赋哥哥在的时候,她倒惯会装,便是在自己面前,也没说过几句重话哪怕她恨自己恨得要死;赋哥哥一不在,她就立刻翻脸,完全另是一番模样了……
琴姑娘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不安。
偏偏这时候丁香又在她面前担忧的道:“姑娘,没想到这连夫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对两个素来无冤无仇不过说了几句闲话的婆子尚且下得了这样的辣手,姑娘与她的过节那可是明晃晃的,她心里岂有不记恨?平日里什么都看不出来,这说翻脸就翻脸!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不会对姑娘如何?将来将军少不得还要出战的,奴婢真的很担心的,将军这一走,这府中上下谁不听她的?她要想做什么,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到时候,姑娘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怕等将军回来,还有没有姑娘这个人也说不准呢!啊,奴婢失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丁香说着轻轻打着自己的嘴巴,呸呸啐声不断。
琴姑娘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白,呆呆的愣在那里,眼珠子也直了。
丁香这番话,与她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甚至比她心中所想还要直白而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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