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参本,理应交给皇帝。”疲累的揉了揉眉头,这种东西我已经看了很多了,别说雍正看见会受不了,就连我现在都想立刻赶到河南去砍了田文镜——那么多流民啊,生活甚至比不上二十一世纪的非洲。就算这是古代,我从来没对这个时代的百姓产生感情,我都不能容忍。
“你忘了你刚换了傅尔丹,上一次战事吃紧,皇上看你的面子将事情压了下来。这一次有这么绝佳的借口,皇上一定会拿田文镜开刀的!”
“他本来就该杀!”为什么我手下能为我办事的,却偏偏是个酷吏?为了我自己的实力,我本应该保他的;但是天理正义,无论哪一方面我都不应该姑息他!
“他要是死了,京城周围三省都会重新落入皇帝的手里,你就犹如瓮中之鳖坐困京城之后。就算你西北停着大批军马,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你跟皇上地局势马上就会逆转。你在自毁长城!”
望着十七阿哥焦急的眼神,我突然想起半年前姐姐的话——“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妹妹把这么多东西都交付在他一人身上,假如他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很有可能改变满盘局势。”
姐姐果然很有远见。田文镜的权力我果然是放的大了点。是我的错!我忘记了他地出生,即便他是个清官,但他毕竟是从底层爬出来地小吏。一个小吏毕竟没什么见识,一旦得到那么大的权力,他就会滥用。极度膨胀的功利心让他眼前只有政绩而无视人命……
“不错,我是在自毁长城。但我建出来的那不是长城——十七阿哥,你仔细看了下面的折子了吗?那根本就是一个吞噬人命的碾肉磨盘!”我自认为心狠手辣。但是要我为了利益去牺牲一个人还可以,这么多无辜地人,这样多鲜活的生命,我办不到!
“十七,我知道我不保住他连你都会很危险,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自私。但是——”当初不计后果突然放给他那么多权利地人是我,他本来也算是个清官,也能给百姓做点事情的。是我的失误我必须去负责。
“你不要说了,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他突然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绮云,我阻止你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担心你会——”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点微微的颤抖,实在害怕吗?连他的声音都瞬间变得哽咽:“我是怕你受不了,自古成王败寇,朝廷里多事在观风地人,你一旦落于下风就会墙倒众人推……”
“没事,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就够了。”我好笑的拍了拍他,他这么害怕只是怕我会受到冷遇吗?“再说,我并没有输,我这一次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让步。我在哪里跌倒了,一定会马上爬起来的,我不会总是处于下风!”
京城周边失去了又如何?皇宫里地侍卫已经被我换血换的差不多了——雍正在京城困住了我,我同时也在皇宫困住了他。表面上看这一次还是我输了,但是我们其实还是半斤八两。
只一点,如果没有皇帝地授意,那些小小的地方官员怎么可能像吃了雄心豹子胆一样,这么个像是越好了似的一起去参皇帝身边的当红炸子鸡田文镜?还有,田文镜的这些做法之所以会有恃无恐是不是皇帝曾表示过支持?河南近在眼前,为什么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到了这个非管不可的时候我才知情?
估计早在我们动脑筋去动傅尔丹的时候,雍正已经开始打田文镜的注意呢?他也看出我将这么多宝压在他身上过于冒险,才会那样不动声色,在突然拔出?
“干净啊,漂亮啊!”我叹了口气,不愧为四阿哥,你对付八阿哥他们那么多年,手段果然老辣——一直以来你都没用心对付过我,这一次,我终于也要尝尝你给我下的苦果了……
雍正十年十一月,田文镜被迫以久病理由请辞(其实他上的折子文辞颇为考究,名为请辞,其实很是希望皇帝可以再一次留任他)。谁知道雷厉风行的雍正帝这一次再没有客气,十五日便准了他的请辞,勒令他回乡养病;而仅仅拖到了二十一日,本来没病的田文镜就因为惶惶不可终日而病死于回乡途中……
他的死因我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将他免职的理由是他有“病”,他“病”万一好了随时可能回来复任。所以,最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他真的病死了,病死了才保险,也才能证明皇帝的说辞——是真的有病嘛,瞧,这不病死了吗?
但是我不关心一个已死之人的死活,我关心接下来的局势——我这边失势,以雍正的刻薄个性,一定会乘胜追击,不会给我半点喘息的机会;而我自己,如果不尽快补充实力,那么这个缺口就真的堵不上了。
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这时候,我们谁也不相信对方会放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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