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烟儿错了,还请爹爹大人饶了小的!”白孤烟装模做样的在他身后躹了一躬,狗腿似的道歉,可惜白映青却没有回头过来。她弯腰等了一会,却没有等到老人的声音。
对着老人难得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翻了翻白眼,却把一脸呆板的齐颜给逗乐了。
“爹,您老今日又在整什么大作呢?烟儿都来了,您老也舍不得抬头瞄一眼?”白孤烟嘟着一张小嘴,带了些小孩讨不着糖吃的撒娇意味。
好奇的低头看过去,白映青笔下是一副快完工的丹青。
画中有一个女子,一个跟自己身材差不多纤瘦的女子。
女子容颜绝美,青丝覆额,墨发粉裙,清灵得不食人间烟火。十六七岁,正站在一颗海棠树下,吹弄着一只白色的玉笛。女子吹得很认真,也吹得很投入。迷离幽静的眸光深处,带着不合年龄的忧伤。
身后的海棠花纷纷洋洋的从女子头顶落下,飞舞的落花,凄凉的美,似乎让远处那屋檐之下的那只风铃都停止了摆动!
白映青的画工很娴熟,画中的女子从她的眉,她的眼,以及她脸上那泛着莹莹白光的纤毛都能扑捉到,徐徐如生的画技能给人逼真的感觉。
似乎眼前的女子不是在画里,而是活生活的站在她的面前。
似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女子光洁柔嫩的肌肤。
想来,他不是第一次画她!
画很养眼,人美风景也美。
白映青还在继续,只差那么一点,画作就更加完美了。
撑着脑袋等到白映青搁了笔。
“爹,您画的这人是谁呀?”那只风铃有些眼熟,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白映青没有回应她,只是抿着嘴角,目怔怔的盯着她在看。
白孤烟感觉今天白映青有些怪怪的,伸出手掌在空中舞了舞:“爹,烟儿在给你说话呐!”难道他的痴呆症又犯了?
白映青收回目光,落在那副画上,目光带着宠溺的微笑,“她是我的女儿!”
白孤烟豁然明了,看着那个与白映青有着三分像的脸蛋,问道:“她就是那个传言被妖魔吃了的女子,那个与我都叫白孤烟的姐姐?”
“是啊——”白映青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低迷的声调让人心痛。老人沧桑的眼里闪烁的泪花,骨瘦嶙峋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抚摸着画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