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像颗璀璨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带子,炫烂夺目的向她这头直直的射过来。
白孤烟被这突入其来的情况,给吓得当即手忙脚乱。
这个是什么情况?
放眼望去,场中有男有女,相互穿插在一起,男的风姿不凡,神态悠然。女的个个,眼波流转,春心荡漾得俏面生花的粉红着脸颊,一窝蜂似的向绣球扑去。
或许那球,并非是谷梁那边,她所认知的那种绣球!
就在她自放宽心的时候,旁边有个胖妞抖动着肥硕的身体,一个大力撞来。
白孤烟差点把一个男人扑到在地,抱歉地冲那人笑笑,见对方并无生气之举。恨恨的转身,瞪向那个罪魁祸首。
白孤烟还以为见着了怪物。
只见那胖妞,两张满月的脸盘,涂满了夸张的大红。浓眉大眼,唇脂红血。
双腿叉开,立盘中稳地举着双手,一脸陶然悠悠地保持着最霸气的接球姿势,并大声的宣誓着:“别跟我抢,卡布拉其是老娘我——”
可惜,她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表达完全,离她最近的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飞起一脚就把她踹得飞离了地,然后落在了人群之中的一个空地。
只见肥肥身体的主人,还没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疯狂涌来的人流给踩在了足下。
那人肯定瞬间没命!
白孤烟被眼前疯狂的一幕给吓呆了。
短暂的呆愣之后,她才看向那个暴情残暴的男人。
男人行动完毕之后,双后背在身后,依旧的面情冷酷。隐在人群里,纹丝未动,禀成着严肃的表情,叱道:“就这长相,是出生时被羊脚给踩过的吧,还肖想嫁给我家主子!”
白孤烟这才意识到,原来这里真的有人在此抛绣球。
而且也不知道举办方是男是女,居然还安排了不少人,潜在人流之中。
这是一场有动机未明的活动。
她不想将自己牵扯其中,必须将自己个儿从中安全的撤退出去。
她虽然没有抛过这玩意,但是她也明白,绣球一旦落入自己手中,将是个怎么样的烫手山药。
她紧张的缩着脖子,准备把身体移到刚说话的那个男人身后。
就在这时,人群再次似炸了锅似的,沸腾起来。
一窝蜂似的向她这头涌挤过来。
她后悔得要命,人群的力量是强大的,一会把她向左推,一会又把她向前推,她总是还没站稳,人浪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来来去去的总跟她过意不去。
她只能死死的拽住她的桃木剑,被动的被挤来挤去。
好不容易激情飞扬的人们,消停了一会,她轻呼一口气,冒出了脑袋。
绣球还在头顶来回的被人踹来抢去,有心的人,抢不着,没心的人,总在其中扮眼着,不怕闹热不够大的没事生事。
深呼出一口气,抿着嘴,猫腰,赶紧的向相反的挤出去。
可惜今日的她,运气总是欠了点佳。刚挤了几米远,后面沸腾的人流,又一窝蜂的把也给堵了回来。转身看过去,才发现,起起落落的绣球,此刻又向这头而来。
心中暗自骂天。
按正常路线,如果绣球没有找到归宿,这一时半刻的,她要离开,怕是困难非常。
前方一阵打斗声传来,只见十来名女子都在争夺着绣球,她们拳来脚往,互不相让,目标都只为抢着那只拖着彩色带子,正在空中跳着舞蹈的绣球。
女子们优美健康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娇美的弧度,腰铃香脆,珠翠银悦。
绣球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抢在手中,可惜那只绣球,并没有捂热,又被人打脱手心,换了主人。
绣楼里传来的锣鼓声,伴着看热闹之人的唏嘘,搅得现场一片的混乱。
清幽的眼,转了转。
白孤现知道,机会来了!
集中精神,全身凝气,扶着桃木剑柄,只手展开,白孤烟从人群之中,旋身脱颖飞起。
找哥,有的是机会,她可不想,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族之地,给自己与孤独冷月招来一堆的麻烦。
还好青杀他们教给她的轻功,她学到了三成。
她并未有做过多的停留,漂亮的在空中旋转过身子,向绣球相反的地方飞奔直出。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间,前方绣楼上,青帐之后,抛出绣球的那个主人,亚乌西拉部落王最小的儿子——卡布拉其,那只如琥珀般淡蓝色的瞳孔,奇异的自眼眶中,亮了起来。
随手招近旁边的贴身,低语交待几句。
那人会意一笑,立马对着绣楼下方,吹出一记长鸣的哨声。
处于风口浪上的那只绣球,再次被人为干预——
终于飞到人群之外十米的空地上。
心好累!她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这里人居然会有如此之多,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就在这里,那只绣球,在空中颠来颠去一番之后,居然朝她这个无人的区域旋转着飞了过来。
眼看绣球即将与之无缘,人群里的女子们花容失色,顿时群起发出整齐的尖声惨叫:“啊,不!”
有人直接哭了,更有几个动作敏捷的不要命似的飞扑过来。
身后传来异常,白孤烟转头好奇望过去,绣球顺风而来,眼前闪过一片阴影。
她习惯性地拔出桃木剑,扬臂劈去。
木剑不负主人厚望,成功的把绣球与主人隔离,却是穿进了绣球上面一根玫红色的带子之中。
就在这里,鼓声戛然停止。
正要飞奔上前的几名女子,猛地刹稳了身形,转身,灰溜溜地相互护着,走了。
看着剑尖处,绣球还在猛烈地旋着圈。
白孤烟蹙眉,伸手拿过,好心的正要将之扔回人群之中。
就在这里,前方绣楼上又是一记哨声响起。
哨声落,几个身材灵活,穿着裙裤的少年,落在她的跟前。
她捏着球,举在空中,为首的少年,已经右手护胸,躬身,说道:“小的桑乐,给王妃娘娘问安!”
白孤烟哑然的张着小嘴,看着他,支吾着忙摆手向后退:“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来抢绣球的!更不是你们的什么王妃!”
桑乐只是下人,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他摆明忽略了对方的话,从旁边拿过一只用鲜花编织的项圈,上前,直接抠在了白孤烟的脖子上。
白孤烟更困惑:“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