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猛地抬起头,眼眸一闪,“曾家五虎何在!”
“末将在!”曾家五虎齐齐出列。
李安语气深沉,厉喝道:“明日你们五人随本王南下大破宗帅前锋,今夜子时出发,不得有误!”
“诺,末将遵命!”一听王爷点将,必然是一场恶战,曾家五虎个个热血沸腾,杀气腾腾。
可贾道途与单道一听这话,当即是脸色大变。
贾道途酒壶都放下了,单道直接站了起来,惊道:“王爷,整整七万大军,还是宗帅老将军亲自带领,我军只怕是难以抵挡,宗帅不是赖文湘之流,只怕是难以对付。”
“是啊,王爷,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老将手下无弱兵,想必前锋也是骁勇善战的勇将,绝不是那些纨绔子弟能比的。”贾道途也变得比较慎重起来。
李安却是坦然一笑,“放心吧,本王之所以有信心对付宗帅,就是料定国师还有秦相,蔡相三人绝不会将兵权交给宗帅的,一定会派出监军,而且绝不仅仅是一位。”
“王爷为何如此肯定?”单道不解道。
李安摇头苦涩道:“这是大渊的惯例,任何武将出战,必须安排监军,而且必须是三相的人,按照那些夫子的话,这叫以文抑武。”
“可王爷的军中这不是也没有监军吗?”单道还有有些不解道。
这一次李安没有开口,贾道途替他说了,“王爷军中确实是没有监军,以前也有过,后来被王爷拖出去砍了,一连砍了十位监军,从那以后,王爷军中就不再有监军了。”www.
“说明一下,这也是惯例。”
“放心吧,只要有监军的存在,料想宗帅也必然是处处受制,到时候本王就有机会一举战胜,而且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面对宗帅的大军必然是守城抵御,可本王偏偏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想敌所想,料敌所料,出敌不意,攻敌不备,这就是李安的用兵之策。
贾道途仍旧担心道:“宗帅若是分兵呢,前锋拖住王爷,其他军队迅速北上,攻击铁壁城,到时候铁壁城的守军如何挡住宗帅的进攻,到时铁壁城必然危险。”
单道也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分兵出击,让李安分身乏力,无暇顾及左右,必然有所得失,到时手忙脚乱,漏洞百出,那将是一场必败无疑的仗。
可李安却丝毫不觉,反而笑道:“宗帅做事,向来谨慎,从来行偏计,正好,本王有一计,可令宗帅不敢攻我铁壁城。”
“什么!”
“能让宗帅不敢攻城!”
葛洪与单道齐齐一愣,面面相觑,实在是也猜不出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底是什么妙计,可以震慑住宗帅,让他不敢攻城。
李安将二人召到眼前,小声的将自己的计策细细道来。
两人听到这话,均是一愣,表情出奇的一致,全都是惊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一样。
“王爷,我单道虽然不是什么饱读诗书的大儒,可也读过无数兵书,您的计策我可从来没有在那一本兵书上见到过。”单道一脸惊异的连连摇头。
“王爷,请恕末将无礼,您的计策普天之下,纵观上下百年,都曾听说过。”
葛洪也点头道:“是啊,王爷,此计虽然精妙,可风险也是极大,万一宗帅识破了,那可就是……”
“宗帅无论如何都识破不了,放心吧!”李安自信一笑。
“那万一呢?”单道还是担心道。
“没有万一!”
李安打断了他们的怀疑,斩钉截铁的说道:“绝无可能失败,此战我军必须上下同心,速战速决,务必在最短的时间,最少的伤亡击溃宗帅。”
李安那股舍我其谁,天下唯我的霸气,当即是瞬间弥漫在整个大账之中,单道两人也瞬间被感染,目光随即坚定无比。
一直以来,李安都是算无遗策,无论是再强的对手,都被李安划入了圈套之中,可这一次的确是不一样。
此计更是不同,而且对手也不同。
宗帅老将军的威名在大渊朝丝毫不弱于李安,盛名之下无虚士,宗帅绝不容小觑,更不是那些世家纨绔能比的。
可此时,李安已经定下计策,即便是心里有担忧,此时也不能反对,只能依计行事。
是夜。
李安令单道与葛洪,以及军师贾道途驻守铁壁城,按照计策行事,而他则亲自带领曾家五虎,以及禁军两千人马,神火军大部,连夜朝夜郎城而去。
务必趁着夜色,直达夜郎城之南,给宗帅一个特大的惊喜。
为了躲避宗帅的哨骑,李安一路上人衔枚,马裹蹄,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而且路线也是绕着夜郎城绕了一个特大的圈子,以至于多跑了几百里,多亏李安麾下皆是人人双马,神火军更是人人三马。
李安能如此阔气,自然是要感谢赖文湘公子,他可谓是真正的“运输大队长。”
他比蔡文远可是阔气多了,不但是送了数万件甲胄,兵器,还有数不尽的粮秣,更重要的是数万匹战马,这些战马都是上好的西北战马,辽东战马。
这下可谓是一下子解了李安的燃眉之急。
当这支军队行进距离夜郎城数里距离时,于河岸两侧安营扎寨,不过其中一支军队依旧继续南下,没有停留。
很快一个巨大的军营就倚靠河岸建立了起来,深沟涧壕,拒马联排,一应俱全,摆出了一个防守的姿势。
天蒙蒙亮。
夜郎城外。
一支全副武装的铁甲骑兵呼啸而过,长枪如林,旌旗蔽日,杀气腾腾,连绵不绝的队伍足足几十里之远。
旗帜打头的是一个“宗”字,这毫无疑问正是宗帅老将军的军队,
可这支军队路过夜郎城却不作一刻停留,反而继续北上。
夜郎城内的蔡文远跟杨不悔也是一脸蒙圈,心想宗帅老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心急了,竟然直接北上,这不是宗帅的作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