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简单的年轻人”让李长风都哆嗦了一下。
能从李安口中听到的“不简单,”那一定是真的不简单。
“王爷,您也看到了,这下怎么办?”李长风苦涩一笑。
“本王说了多少遍了,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等着看好戏吧,两个不简单的年轻人会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
回营的这一段时间可以称得上马小最轻松惬意的时光,尤其是午后,小酌几杯,再睡一个满足的午觉,身体仿佛都重生了一般。
可就在马小微醺准备睡午觉之时,帐外的院子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还不止一人。
不等马小从塌上起身,薛林,林叶已经闯了进来,看到两人惨白的脸色,马小立刻就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方启被人抓了。”
“什么意思,在北辽边关还有人敢抓他?”
马小拿起茶杯漱了漱口。
“是新来的那个监军干的。”
“噗!”
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马小猛地转身,眼神一冷,“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午后,方启今日休假,带着几个同学在城内巡视闲逛,可依旧穿着甲胄,结果遇到了监军,监军拦住他们询问所属那支军队的,方启说他是学生兵,结果监军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顿马鞭,还将他们全都绑了起来,说他们几个学生兵执勤时饮酒作乐,离开岗位,要按照大渊军律将他们几个军法从事。”
马小抬起头,“真是活腻了,想给本将一个下马威?”
“人呢?”
“在中军大营外面,李长风将军正在劝解,可监军大人那个王八蛋铁了心要斩方启的脑袋,这可怎么办?”
马小起身,轻轻的抓起唐刀插在腰间,又拿起长槊,“全营披甲,阻拦者,杀无赦!”
薛林性稳,赶紧阻拦道:“监军可是奉圣旨而成的,见人如见陛下,万万不可冲动,若是被他告一状,给我们扣一个造反的帽子,那可一切就完了。”
“置兄弟袍泽于不顾,我马小宁可造反!”马小眉头紧皱,一脸寒意。
“愣着干什么,还不通知全营披甲集合!”马小再一次下令。
林叶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去集合队伍。
可薛林一把拉住林叶,又赶紧劝解道:“监军本意无非是让我们低一头,只要我们说两句好话,他自然会退一步。”
“低头!”
马小一把将薛林推开,冷冷道:“这一次低头,我们学生兵的胆气就泄了,我们学生兵的士气就完了,将来如何再敢与金鞑人死战!”
“可是……”薛林被马小眼神中的寒意瞪的浑身一震,一肚子话愣是没敢说出来。
此事的确是如此,赖文举甚为监军,上监视领军大将,下监视士卒走兵,中间监视全军人马,粮草辎重。
方启几人街头闲逛,而且还身负兵甲,这自然是违反军令,可他们却是修整时期,马小给他们放假,允许他们四处闲逛的,可大渊军令明文规定,战时离岗,就是违规,这个时候,换了谁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赖文举这个新上任的监军大人却抓住这个漏洞,非要置他们于死地。
帐外,学生兵已经集合完毕,战马也已经拉了出来,马小走出大账,望着眼前一个个袍泽同学的面庞,忽然笑了笑,“弟兄们,咱们的人被扣了,怎么办?”
“抢回来!”
“抢回来!”
经过这一次千里奔袭之战归来后,这些原本国子监学府的学生兵,却是一个个变得杀气腾腾,丝毫不亚于那些百战老兵。
“说得好!”
马小一举长槊,傲然道:“区区一个纨绔子弟而已,用不着我们这么大阵仗,要不然那个纨绔子弟还以为我们怕了他。”
说完,他看向薛林,林叶说道:“薛林你看住大营,我与林叶去一趟即可。”
薛林眼眸中满是担忧,还是点头道:“诺!”
马小与林叶随即纵马冲出军营,马蹄声逐渐消失在远处街头。
北辽边关中军大营位于最中心的位置,马小的军营则是在城门处,整个北辽边关本就不大,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此刻,位于中军大营周围已经聚拢了不少人,有老兵,也有百姓,更多的却是李长风的亲军,将整个中军大营围的水泄不通,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在看热闹的。
马小纵马奔驰到门口,将围观的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让开一条通道,马小与林叶也不下马就这么驱马走近。
在中军大门处,一眼就看到了方启与其他几个学生兵被扒光了身上的铠甲,赤果着上身,站在门口。
李长风身为北辽边关的主将,却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只是站在门口冷冷的观望,很显然,赖文举摆明了就是让北辽的百姓看看,让李长风看看,最重要的还是让马小看看。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马小的头上,上来就给马小一个下马威。
马小抬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赖文举端坐在大营的台阶前,手里晃悠着马鞭,一副很是悠闲的模样。
“你就是新任的监军大人?”马小坐在马上冷冷的盯着赖文举,表情耐人寻味。
“是!”
赖文举眯着眼睛,抬头也看着马小,随便的抬了抬手上的马鞭,“莫非你就是名震大渊朝的少年英雄,马小将军。”
马小没有直接回答,依旧冰冷道:“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囚禁本将的人,你是不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