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围观的大渊将领,世家家主们都吓了一跳,皆是齐齐脸色大变,继而无奈的摇头惋惜。
“完了,金鞑铁骑出来了。此战只怕是要彻底败了!”
“是啊,金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金鞑铁骑凶悍善战,无人能挡住,更别说只剩一股悍勇的禁军甲士了。”
“唉,老夫征战一生,好不容易见到我大渊朝有如此悍勇之军,难道这么快就化作虚无了吗?”
“……”
在场的皆是大渊武将世家,就连在场的世家门阀也是领兵大将,见到这一幕,全都以为禁军甲士要彻底溃败了。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无人能挡住金鞑铁骑的冲锋。
金鞑铁骑一旦上马冲锋,便是无敌般的存在。
虽然他们与李安乃是世仇,可毕竟还是大渊人,即便是再恨,也不希望自己国家的军队被屠杀。
此言也是没错,现在金鞑人与禁军甲士攻防战中打的正是最激烈之时,金鞑人突然打开城门,从城中杀出一支铁骑,其结果不言而喻。
在这些将领的认知中,攻城的军队必然是瞬间崩溃,全军败退,然后金鞑铁骑一路掩杀,直至大渊军队全军覆没为之。
望着那一支杀出城门的金鞑铁骑,犹如冲垮决堤的洪水,呼啸而至,一路冲杀势不可挡。
至于攻城的禁军甲士的确是没有反应过来,猝不及防之下,瞬间被金鞑铁骑冲撞的人仰马翻。
尤其是冲杀在前,一马当先的一名金鞑战将,更是凶狠无比。
此人手握一柄大刀,通体熟铁打制而成,刀刃黑光闪烁,刃口处寒气逼人,光是目测之下,重量也不下百斤,一身黑色痦子甲,尽数将身体包裹其中,头戴尖盔,露出一张阔嘴大脸,脸上尽是如针立的胡须,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阵阵凶煞之气。
真可谓是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入猿,下水入濑,其势如泰山,忠国如累卵。
此人正是五羊城守将,妥帖儿。
妥帖儿策马冲杀,势不可挡,手中长刀锋利无比左右劈砍,几无一合之将,但凡是靠近他百步之内的禁军甲士,皆是被撕成两段,凶残之至极。
在他的左右,还有几个年轻的金鞑战将冲杀而出,一个个身披金甲,银盔,手持大枪,弯刀,身后铁蹄如风,怒喝冲出。
“大渊猪狗,给我死来!”
“杀啊,杀死这些绵羊!”
这些金鞑铁骑格外凶猛,似乎是憋了一口恶气一般,出手便是利剑出鞘,锐不可当,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冲刺,一下子就将城下攻城的禁军甲士阵型冲散了。
“杀!”
金鞑铁骑人人昂天怒吼,状若疯魔,一瞬间爆发出无尽的杀意,硬生生的将数万禁军甲士的冲锋势头挡住了,甚至于生生的将禁军甲士逼得后退连连。
此时。
禁军中军大营中的闫清顺却毫无慌张之色,手中令旗猛然挥舞,指挥着步军后退,该轮到禁军骑兵出击了。
令旗一挥,早就严阵以待的禁军骑兵如一道道离弦之箭,迎着金鞑铁骑就撞了上去。
禁军骑兵两员武官见金鞑铁骑突然出击,更是一马当先,手握长槊,带着麾下骑兵,迎着金鞑铁骑就杀了上去。
“砰砰砰!”
两军瞬间就撞到了一起,仿佛两股洪流轰然交汇到一起,刹那间,撞击的支离破碎,血水四溅,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你死我亡的惨状。
这就是真正的战场,交锋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敌我双方不时有人被斩首,砍倒,落马,全都拼了命的置对方于死地,一具具年轻的生命消散,紧接着又是一个……
这场场面在这座战场上不时的在上演着,甚至是随处可见。
“杀杀杀!”
双方士兵皆是以命搏命,平日里那些花哨的剑术,枪术,此刻都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拼了命的突刺着手中的长枪,挥舞着大刀,简单的挥砍,突刺,就是战场上最实际的主旋律。
仅仅是一个照面,双方不下百余名将士身死道消,伤者更是无数,可双方依旧是憋着一口气,咬着牙拼命,全凭一口胆气,这口气,谁先泄了,谁就败了。
骑兵对冲更是一场惨绝人寰的交锋,当两军全都交织到了一起,真正的肉搏算是真正开始了,两军将士嘶吼着,怒骂着,挥舞着各种兵器,厮杀到一起。
妥帖儿手持大刀,一路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肆意的砍杀着禁军骑兵,凡是逼近他的禁军骑兵皆是被斩为两截,凶残无比。
禁军两员武官也锁定了他,纷纷拍马杀来,可惜,两人刚刚逼近妥帖儿就被他发现,抡起大刀,猛地劈砍过去,两员武官慌忙举槊抵挡,结果,槊断人亡。
妥帖儿杀了两员禁军武官,大喜不已,对着禁军大纛之下的闫清顺怒吼道:“大渊狗,你可敢与本将一战!”
当他看到禁军中军大纛之下闫清顺的面容时,终于放下戒备,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取而代之的是轻蔑。
也难怪如此,闫清顺长相俊美,唇红齿白,关键是一身书生气,怎么看也是个读书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这如何能不让妥帖儿生出轻视之意,还以为闫清顺就是领兵作战的文官,毕竟大渊朝向来是文官领兵作战。
同样,数十步之外的闫清顺目光如刃,也锁定了这个金鞑将领,不杀此将,此战只怕要败了。
念及至此,闫清顺将令旗一挥,交由副将,随手接过亲兵寄过来的虎牙长槊,一声怒啸,纵马舞槊,率军杀破乱军,直冲向妥帖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