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很认真地说:“行!我保证以后再不找你了,但今晚你得答应我。就这一次。”说着,将我抱到床上……
他当然是个骗子。零的突破也就是质的变化。从那晚以后,直到你从国外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他天天半夜来纠缠我。以后,只要有机会,他就缠着我不放。
我实在没有办法摆脱他的纠缠,除了杀死他!
每当他从我身边走过时,我就想杀死他。有好几次,我连刀子都准备好了,直攥得手心出汗,但是我实在没有勇气,只能忍辱含恨地活着。
上月去意大利演出,没想到见到了同学小高。她加入了意大利国籍,丈夫是一位水产公司的老板,百万富翁。回忆起在大学的时光,难免触及我的心病,多年的积郁使我再无法隐忍,极欲找个能理解我的人倾诉,我便把一切告诉了小高。
小高说:“我有办法。”
第二天,小高约我去见一个人,那人叫安云琪。
安云琪是滨海市人,读高中时遭到钟一鸣等人的轮奸,还险些丧命。
她说她要杀死钟一鸣以洗当年之辱,让我提供剧院的情况及活动安排。
后来不知为什么她又改变了计划,介绍我同她弟弟安云格认识,并交给我一包用防水布封好的东西,让我想办法带回国交给安云格。
我照办了。
那晚,当我看见钟一鸣倒在血泊中时,心里是既解恨又害怕。
第二天,我悄悄找到安云格,建议他尽早离开滨海。
安云格说,他姐姐交给他的事情还没办完,又十分自信地表示:这案子公安破不了!
现在事情终于败露了,我自知罪责难逃。况且,当真相大白之时,我还有何颜面见你?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继禹,我走了,请你把我忘掉。我早已被玷污了,根本不值得你留恋!
哦,继禹,在我临死之前,我不得不十分痛心地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女儿婧婧不是你的亲骨血,她是钟一鸣的孩子。
怀上她的那段日子,钟一鸣纠缠过我。当时我不能确定,曾以晚几年要孩子为由提出去流产,但被你阻拦了。
婧婧满两岁生日那天,你抱着孩子,无意中说:“这孩子怎么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我!”我哑然失色。
事后,我悄悄带婧婧去医院做了DNA鉴定,事实证明她是钟一鸣的孩子。当时,我真想抱着孩子跳江!
但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在我走向阴曹地府之前,只有一个愿望,也算是我对你的乞求,那就是你无论如何都得把婧婧扶养成人。
你多保重!
爱你的:仙
看完黄水仙留下的这封长长的遗书,欧阳云宏心中沉甸甸的,半晌沉默不语。
徐凯歌也觉心里不是滋味,问欧阳云宏:“你在想什么?”
欧阳云宏说:“我在想,干我们这一行的实在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有些案子不破心里有压力,破了案心里依然不轻松。就拿这个案子来说吧,它的侦破,一定会使唐继禹的心灵受到深深的创伤。这案子不破,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谜,然而一旦破了,就如同在他宁静的心幕上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搅乱了他的生活。如果我们与他换位来想问题,你心里又会怎样想呢?”
徐凯歌若有所思地说:“你呀,太多愁善感了,倒更适合去搞文学。我没有想你那么多。我只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忠于职守,维护公平正义!”
欧阳云宏嘴唇嚅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他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生活中有许多魔域,一旦误入,你能走出吗?
一阵手机铃声把欧阳云宏从遐想中拽了回来。
电话是邹局长打来的:“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欧阳云宏回道:“可以结案了,今天是案发的第九天,离您向市委领导保证的十天限期还差一天,不过嫌疑人已经自杀了。详细情况我回来向您汇报。”
邹局长在电话中道:“对不住了!有新的案子,不得不把你叫回来哟。”
欧阳云宏问:“什么案子?”
邹局长道:“昨天下午四点多钟,滨海市中心医院收治了一名急症病人,但病人被送进医院没多久就死了,却查不出病因和死亡原因。医院不敢擅自处理,便打电话报了案。”
“好吧!那我们立即打道回府。”欧阳云宏回道,然后挂了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