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火龙果!”
曹信把果盘小票叠成了纸飞机,拿着在空中飞了几圈,最后扔在陆执桌前。
“沈黎姐来了。”
陆执放下声手上的化学书:“她怎么没把你剥了?”
曹信咽了口唾沫,把纸飞机展开履平,后退着出了房间。
上次见到沈黎的时候,还是一个多星期前和阮老爷子一起见的。
当时曹信误以为陆执遭殃,于是火急火燎地去搬救兵,结果差点闹了一出笑话。
之后沈黎没来酒吧,陆执也没能联系。
说来还得谢一谢她。
精致的果盘被放置在映着五颜六色彩灯的玻璃茶几上。
沈黎端着酒杯,冷冷瞥了一眼一旁的陆执:“我说你嘴怎么这么硬,原来有高枝儿爬了。”
急急忙忙跑来救人,结果发现第三方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更气的是自己还争不过她。
自打陆执被齐叔赏识后就一并入了沈黎法眼,说起来两人认识也有些年头。
“没有高枝。”陆执坐在沙发上,用竹签插起一块水果递给沈黎,“我跟着齐叔,哪都不去。”
美人赏了他一记白眼,劈手夺过陆执手上的竹签:“哄人家小姑娘开心了,哪儿不能去?”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阮家的小姑娘和零夜的小陆哥,背地里人口相传,也不知道谣言进展到了何种地步。
陆执低头,看着自己的拇指,轻笑一声:“和她没关系。”
这灯红酒绿的集团纷争,和他心上的姑娘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靠山找的好,软饭吃到老。”沈黎轻蹙着眉,摆了摆手站起身,“抢不过抢不过,神仙打架,我这小鬼不玩了。”
陆执也跟着站起来,客气着声音对她道:“沈黎姐,谢谢你。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说。”
沈黎擦着他的肩膀,食指又点上了少年下巴。
陆执微微抬头,巧妙避开。
“嘴上这么客气,其实连个下巴都不给摸。”沈黎轻哼一声,快步走开。
陆执目送沈黎远去,将桌上未动的果盘塞给柱子后面看戏的曹信,自己哼着曲儿回了后厨。
步入寒冬,气温逐步降至零下。
临城六点半的早上天还没亮,加上清晨又起了大雾。公交车在公路上慢如龟爬,五米开外云雾缭绕。
阮甜甜围巾帽子全副武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土黄色的雪地靴小心翼翼踩上路边冰层,还没来得及站结实,就不知被谁从身后推了一下。
她脚下一滑,双臂扑棱着就往后仰去。
“哎哟!”把自己包成团子的阮甜甜坐了个屁墩。
不远处的罪魁祸首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贺良玉——”阮甜甜手脚并用从低爬起来,挥着拳头就去揍人。
贺良玉手长腿长,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阮甜甜穿的厚,这一跤摔的并不疼。
但是新换的衣服在地上蹭了一圈,难免粘上泥灰。
她掏出纸巾,擦了擦衣服边角。又努力地拧着身子,去擦身后的衣料。
路边的冰被她踩破了一片,碎成蛛网,阮甜甜又悄咪咪地过去,用脚拨了拨碎掉的冰渣。
一夜没合眼的陆执下了公交,照例去买每天早上都会吃的杂粮煎饼。
跟着一车的人流没走几步,扫眼就看见了路边的阮甜甜。
她的脚步凌乱,身子微倾,似乎是要摔倒。
于是陆执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托住她的手臂。
劈头盖脸一巴掌,盖在陆执的唇上。
阮甜甜个子矮,耳光高度不匹配。
像只受惊了的兔子,阮甜甜惊叫一声,蹦着跳开几米远。
还在迷糊着的陆执被这一巴掌给打清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阮甜甜又凑上来,一张面露关心的小脸往陆执面前怼,“我以为是贺良玉。”
陆执微微仰脸,按着阮甜甜的肩膀保持距离:“他欺负你了?”
阮甜甜摇摇头,又点点头,随后嘴角一耷:“他推我!”
恶狠狠地告状!
“摔着了吗?”陆执问。
“我穿的厚。”阮甜甜转过身,“你看我衣服脏了吗?”
陆执后退半步,看了看小姑娘毛茸茸的棉衣,发现浅蓝色牛仔裤的小腿部位地方似乎粘了些许泥点。
“裤子脏了。”陆执一边说着,一边蹲下了身。
他从兜里拿出纸巾,擦上了阮甜甜小腿后面的膝窝。
阮甜甜拧着身子往后看,条件反射地微微屈膝:“我,我自己擦吧。”
“擦好了。”陆执起身,把纸巾扔进一边的垃圾桶内。
阮甜甜红着脸摸了摸自己的膝窝,刚才被贺良玉推倒后的愤怒被遇见陆执的欣喜取代。
她蹦哒着走到陆执身边:“陆执你吃早饭了吗?”
陆执摇头:“还没有买。”
“我请你喝豆浆呀!”阮甜甜笑着撞了撞身旁少年的肩膀,与他一同隐进雾中。
“他家的红豆豆浆超级好喝!”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写文写不长…可能是本人性格有关,剧情一纠结我就想让主角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