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漾作贼销赃般把蒋时延唇角的口红擦干净,又擦自己唇角。两个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唐漾把蒋时延推到床上睡好,这才清了清嗓子去开门。
“实在不好意思,刚刚轮椅卡在门口了。”
唐漾连连抱歉,护士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动作麻利地给蒋时延量了体温、血压,又给他听了心跳。
检查完,护士阿姨瞥见唐漾的模样,蹙眉道:“你要我顺便给你量一□□温吗?小姑娘脸烧得这么红。”
唐漾心虚地摆手:“不用麻烦了,谢谢你。”
“三月份是流感多发季节,照顾病人也要注意自己的健康,勤喝水,勤洗手……”护士体贴地叨叨好一阵。
唐漾面红耳赤应着,到门口送人。
病房里,蒋时延躺在床上闷声狂笑。
唐漾转过身来,蒋时延宛如拉线玩偶般,一秒收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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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走后,唐漾给蒋时延核对接下来几天要输的液,她一边写备忘录一边道:“那我下班之后过来,在楼下给你取第二天要吃的药,以此类推。”
“你手机还有电吗?”蒋时延眼神递了递。
“有啊,”唐漾看他手机在充电,把自己的解了锁,递过去,“易阿姨他们待会儿过来,他们过来我再回去吧。”
蒋时延点开通讯录,长按“延狗”进入修改栏。
“你要改什么。”
唐漾想,不是太离谱的话,自己作为新上任的女朋友还是可以接受。
蒋时延清空备注,把坐在床边的某人朝自己怀里拉了拉,低声问:“喜欢亲爱的,宝贝儿,还是老公。”
“只能在这三个里面选吗?”唐漾热着脸嫌弃说,“都很肉麻诶。”
蒋时延俯头吻了吻她的脸:“选一个。”
唐漾思考好一会儿,特别中规中矩:“那老公……”
“诶!”蒋时延眉梢一压,几乎是脱口应出。
唐漾见某人笑得得逞,立马反应过来。
她顶着红透的小脸反身坐起来,一字一顿,瞪他:“蒋!时!延!”
“别气别气,”蒋时延心里乐开了花,一边好脾气地举手作投降状一边勾笑逗她,“唐处长都是处长了,也得学会大度一点吧,叫一两声又有什么关系,”蒋时延挑眉,“不然我叫你一声老婆,你看着心情应?”
唐漾一口气卡在胸口。
偏偏蒋时延作出一副我吃亏就吃亏的荡漾表情,摸着她的手:“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这次,唐漾没动。
一秒,两秒,三秒。
唐漾微笑着扑上去敲蒋时延脑袋,又羞又气:“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少点花花肠子会活不下去吗……”
“冤枉冤枉,”蒋时延嘴里喊着却没躲,“不许说自己是花花肠子,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唐漾被撩得心口一痒,手上施力更重。
蒋时延索性双手擒住她双手,然后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我脑袋太硬,你打着手疼,来来来,打我脸,打我脸。”
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儿。
唐漾笑不行,搡他一把,没动手。
“在想我脸皮也厚?那来来来,打我嘴,”蒋时延完全不害臊,他把唐漾的手拉到自己嘴边,带着她的手一下一下作打状胡乱盖他自己的嘴,实则是他一下一下亲着唐漾的手心,“对对对,就是这样,哎哟你力气太小了!”
他嚎一声,带着唐漾的手一下一下拍更重。
他也一下一下,更重、更没章法地去亲唐漾手心。
这人怎么可以耍贱成这样……
唐漾又是笑又是羞又是愤,只想找块豆腐一头闷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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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蒋妈妈过来。
唐漾从病床上起来时,整个人都烧得热热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颗,衣襟也揉得皱皱巴巴。
明明刚刚两人只是在床上小打小闹啊。
蒋时延就爱逗唐漾,一声一声叫着“老婆”去臊她,唐漾以为他要挠自己痒痒的时候,他就亲亲她脸蛋,以为他要亲自己脸蛋的时候,他又挠她痒痒。好几次唐平民想反抗蒋君主的专-制,想想他才动了手术身上还有伤口,又格外善良地把气咽下,小媳妇一样任由他欺负。
蒋时延搂着娇娇小小一团,鼻尖嗅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香气,想进一步又怕吓到她,局限于这儿亲亲那儿亲亲,自己把自己折磨得快要爆炸。
蒋妈妈进病房时,蒋时延一直咳嗽,而唐漾根本不管蒋时延,低着头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
“乖乖注意安全,怎么走这么快。”蒋妈妈嘀咕着给蒋时延倒杯水。
蒋时延想到自己最后亲到她耳后,稍稍一吹气,她忍不住那声嘤咛,蒋时延嘴角都快拉到天上,面上却云淡风轻:“她可能想去上厕所。”
蒋妈妈“噢”一声,也没想起病房里有洗手间。
唐漾正在关门,听到这话,差点把手夹进门里。
上你啊上,唐漾后怕地甩甩爪子!
回去路上,唐漾忍不住想,自己真的善良,就是善良,顾及他伤口才会让他把自己身为一个职场女战士的形象和气场碾压得渣都不剩。
等蒋大狗恢复了能随便折腾了,自己一定把他,把他……剃成一个小平头!!哼。
蒋时延头发发质好,乌黑,不长不短。
他喜欢他自己的头发也经常去护理。
一想到某人那头黑发被剪成板寸,再配上他的黑脸。
唐漾等红灯,等着等着,“噗嗤”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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