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航见叶潇扬清完第一批野怪,忙说:“快来上路帮我gank,我顶不住了。”
王长泽道:“啧,被对面小鲁班逼得出不了塔,丢人现眼。”
一直默不作声打辅助的安阳也跟着附和了句:“就是就是。”
“对面这鲁班会玩的,别看腿短,手段相当猥琐。我被他的炮打到好几次了都!”周佳航疾呼救命。
叶潇扬本来已经越过河道往上路走了,罗漪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叶潇扬问。
“我这边刚刚有感叹号,对面刺客是不是在这里啊?”对面打野是兰陵王,当他隐身出现在附近时,就会有感叹号提示。
“我过去看看。”叶潇扬立刻改换路线往中路赶去。
“卧槽,你不管我了?我守不住上塔啊,这鲁班太凶残了。”周佳航惊叫。
可惜,他的兄弟抛弃了自己,就像那天晚上自己在小树林抛弃他那样决绝。
对面甄姬仗着对线优势疯狂压线,罗漪一直缩在塔下不敢出去。
见叶潇扬来了,她的胆子稍微大了点,试探性地往河道中间走,二人形成围攻之势。
甄姬被包夹后,残血闪现跑了,这一波中路的小优势总算把罗漪丢掉的那个炮车补了回来。
然而,游戏里突然冒出“FirstBlood”的提示音。
周佳航在塔下回城,被躲在草丛里的兰陵王收走了一血。
“草草草,这个逼,阴得很!”周佳航气急败坏地对叶潇扬说道,“都怪你去中路把妹不管我!”
也许是“把妹”这个词太过刺耳,罗漪的脸霎时染上一层绯红。
她偷偷瞧了眼叶潇扬,他一只胳膊懒懒地搭在车窗上,眉眼低垂看手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总之,这局游戏天然崩,上路十分钟就被对面小鲁班通关。
叶潇扬整局的行为都很迷,选个周瑜打野也就罢了,还一直不干打野该干的事,完全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周佳航又被打死了,他看着四十多秒的死亡时间,不禁沮丧。
一抬头,就看到自家打野和自家中单其乐融融地在野区逛花园,对他的死亡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应有的哀悼。
“小乔来拿蓝。”
“你不要吗?”
“我去对面拿。”
“你面具出了吗?”
“还没,钱不够。”
“过来吃这个怪。”
周佳航发觉叶潇扬很反常。
他以前玩打野的时候,谁动他蓝他跟谁急,谁敢碰他野他能直接挂机到水晶爆炸。
这次不光让蓝还让野,夭寿哦!
何况他这次还选了个周瑜,法师不要蓝玩个球啊!
等等,周瑜?
周佳航恍然记起,这位两千年前跟自己是一家人的东吴名将,貌似家里有个娇妻叫小乔?
什么东风不与周郎便啦,冲冠一怒为红颜啦,早就传为佳话了。
再看叶潇扬的眼神,竟一丝若有若无的宠溺。
想到前几天他在课上给罗漪买奶茶,以及一系列迷幻的操作,周佳航这个榆木脑袋总算悟出了点儿什么。
卧槽尼玛!敢情自己是被叶潇扬当狗溜了!
就说他怎么突然兴起要带妹子打游戏,还脑子抽筋选周瑜!
真被自己一语说穿了!果然是把妹来了,难怪刚刚说他他也不吭声。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到叶潇扬这里,不存在的。
这分明是兄弟如蜈蚣的手足,女人如过冬的衣服。
这局游戏快结束了,周佳航觉得他和叶潇扬的友谊也快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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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潇扬。”周佳航默默叫他的名字。
叶潇扬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你又怎么了?”
周佳航仰天长叹:“你好骚啊!”
十点钟,公交车终于到达底站,大家拿好东西,陆陆续续下了车。
流沙湾是一个半岛公园,整个半岛是一个大约海拔三四百米的小山,山上种植了大片凤凰木,还有不少黄嘴白鹭出没,经常有鸟类摄影爱好者手持长|枪短炮,成群结队在此守候。
现在是五月,凤凰木尚未开花。每年六七月花期的时候,树上就像栖息着千万只红色的凤凰,分外瑰丽,远看整棵树都如同浴火涅槃一般。
一行人来到露天烧烤场,这个烧烤场在山脚下一片空旷的缓坡上,每个烧烤炉都是用红砖堆砌的,一个炉子可以围坐十人。公园只提供木炭和水,食材需要自备。
因为要准备将近三十人的食材,孙忆曼昨晚就算化身八脚章鱼也忙不过来,所以女生们都很自觉地在烤炉边帮忙串烤串,男生们负责生火和烤。
罗漪把洗干净的金针菇卷在豆皮里,然后用竹签一个一个串上去。
大家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东聊西扯,氛围很是活跃。
“王长泽,谁让你朝这边扇风的?呛死我了。”
“不是我扇的,是风!”
“哪来的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谁来看看这个鸡翅烤熟了没?”
“我尝尝……啊呸,里面还是生的!”
“茄子好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