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江山永为明
“老和尚!老和尚?”
鸡鸣寺朱瞻垶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不过近两年来他还真没怎么过来,但这不影响。
鸡鸣寺多了几个小和尚,不知道是老和尚新召的还是老爷子给安排的,看着倒是有了些许的人气儿,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有一个老和尚和三个小和尚,整得跟个荒山野寺似的。
当然了,这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老爷子都没少往这边跑,这怎么可能是荒山野寺?
“不知殿下光临,老和尚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人未至音已到,朱瞻垶看着老和尚不紧不慢地从寺庙后面的院子走了出来。
虽然嘴上说着有失远迎,但朱瞻垶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听我爷爷说老和尚你最近挺忙啊,这不就想着过来看看?”毫不在意老和尚那云澹风轻的态度,朱瞻垶笑嘻嘻的凑了上去。
老和尚一向都是这样,不管是面对谁,哪怕是面对老爷子也是如此,最起码朱瞻垶没见过老和尚别的样子。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殿下哪里的话,若不是殿下想到了拔除佛门毒瘤的好法子,怕是到了今日老和尚依旧在为那些败类而发愁。”
老和尚先是恭恭敬敬地对着朱瞻垶行了个礼,然后就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得益于殿下的妙法,现如今佛门已经肃清得差不多了,从那些败类手中查抄出来的财物也都用来救济当地百姓了,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说到这里,老和尚的脸上泛起了三分苦涩,三分羞愧,三分快意以及一分坦然。
苦涩是因为他没想到那些败类竟然猖狂到了惨剧人寰的地步,不仅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欺男霸女,甚至还有不少沾上了人命的。
羞愧是因为他也算是半个佛门中人,在朱棣登基之后他又总是以僧人的样子示人,那些败类让他感觉脸上无光。
快意是因为他能够亲手肃清这些败类,剔除腐烂的血肉,这对于一个致力于寻求释道儒三家平衡之道的人来说是一件快事。
最后一分的坦然是因为他问心无愧。
“怎么样,是不是超出你的想象?”朱瞻垶随着老和尚来到了凉亭里,笑着坐了下来。
“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再加上朝廷之前对于佛道两家的管理过于宽松了,这就导致那些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不过现在好了,有这考试的法子在,最起码能够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虽然不能让这种事情永远消失,但也聊胜于无了。”
“殿下说的是。”老和尚微微躬身,点头称是。
朱瞻垶说的没错,考试的法子毕竟只是个法子,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是法子,那就有破解的办法。
对于那些冒牌僧人来说,想要破解这个法子也并不是很难,就是研读佛经呗,这就跟后世背书应对考试是一样的,区别就是他们背的是佛经罢了。
人世间的丑恶不可能永远消失,等这个法子慢慢失效,就连朱瞻垶几乎也只能寄托于佛经能让那些人清醒这种想法了。
不是说他不想多加注意和及时处理,只是以后很难再有考试这种几乎能够将佛门败类一网打尽的法子了,只能是靠着调查走访,或者是百姓报官。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是以后的环境会好很多,因为朱瞻垶已经开始准备普及教育了,上元就是一个试验点。
等人们变成唯物主义的时候,或许这种情况就会好很多吧。
毕竟,那些佛门败类还是依托于人们的信仰才有机会作恶,若是人们变成唯物主义的,那或许能够减少佛门败类生长的土壤吧。
“不说这些。”朱瞻垶摇了摇头,他今儿个来可不是跟老和尚讨论这些的。
“听我爷爷说,老和尚你在这次浙江水患中出了不少的力气?甚至现在仍然在跟进?”
“殿下哪里的话,老和尚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老和尚摇了摇头,接过一旁小和尚端来的茶壶茶杯,开始给朱瞻垶斟茶。
“不管是佛还是道,创立之初的目的都是引人向善的,现如今有人遭难,老和尚又岂能坐视不理?”
“至于殿下所说的出力算不上,因为这件事老和尚顶多就是个帮忙的,真正解决问题的还是殿下。”
“若不是殿下提出让百姓们就近迁移至凤阳府,然后联络商人进行就近赈济,那这些灾民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呢。”
“要说功德,殿下才是真正的大功德。”
“诶诶诶~!”朱瞻垶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叫停了老和尚那像极了拍马屁的行为。
“要是老和尚你都算不上是积功德,那我作为大明的皇太孙,保证大明百姓的生存那就是我本该就要负起来的责任,谈什么功德?”
“我今儿个来可不是想跟老和尚你扯皮啊。”
老和尚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往往都是滴水不漏的,据说偶尔也有情绪化的行为和言语,但那都是在面对老爷子的时候才有的,因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