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建贤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便是喜上眉梢,惊喜的瞪大了眼睛乐道:“你……有了?”
“嗯……”
贺怡儿娇羞的点了点头:“快两个月了,本想着早点告诉老爷的,但还是想着稳定些再说比较妥帖。”
话落,贺怡儿拉起宇文建贤的手,撒娇的摇了摇:“老爷,你可得多陪着我,你在身边我才能安心。”
宇文建贤高兴坏了,他家中只有宇文邰这一个嫡子,妾室虽多,却也只有两个庶女。
这贺怡儿刚过门不足一年,竟就怀上了他的孩子,要是个儿子就好了。
此时自是万事都依着贺怡儿了,赶忙扶着她坐下:“那是自然,你有了身孕也不早说,这从都城到淮阳千里迢迢的,若是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
贺怡儿心道,你此行南下短则一两年,她不来也得来。
若她独身留在都城宇文府,这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都另说。
可面上却道:“不会的老爷,我自个小心着呢。”
宇文建贤深觉怠慢不得,连忙吩咐了下人给贺怡儿身旁又添了几个做事稳妥的下人。
而另一边宇文邰的院子里,嚎叫声震天响,似是要叫破喉咙也要让自己的父亲听见似的。
身边伺候的丫鬟们都被吓得堆在院子里窃窃私语,这些人都是余魁打点到府上的下人,和宇文邰这位主子也不甚熟悉,这才没几天,主子就被亲爹给打成了这样,也没人真心上去关心,只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宇文邰的怒气牵连。
半晌,许是叫累了,宇文邰的嗓子也哑了,本就被打成了重伤,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这喊叫了一会竟是开始喘起了粗气。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宇文邰一个人趴在床上,裤子褪到了大腿根,露出了血淋淋的屁股。
这等伤势,又不能穿衣也不能盖被,碰到一点都会疼的钻心。
“有没有人啊……”
终于,宇文邰见屋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可怜巴巴的唤了一声:“本少爷口渴,要喝水,有没有人啊!”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男丁衣裳的人走了进来,而后走到茶案旁倒了一杯温水,才来到床边。
“少爷请喝水!”
那人微垂着头,将水杯递到宇文邰的面前。他屁股伤了,手却能动,并不需要人喂。
“你是谁啊?”宇文邰听着声音不是玉桂的声音,不禁抬眼瞥了一眼,见是生面孔,便挥手一把打翻了面前的茶盏,怒吼道:“滚啊,把玉桂给老子叫来!”
玉桂是他的贴身侍从,是宇文邰用惯了的人。
“小的叫井一。”
井一开口应了一声,茶水溅了他一身也没关系,只躬身将打翻的茶杯从地上捡了起来。
而后不顾宇文邰的叫骂,转身回到茶案旁,准备给他重新倒一杯水。
只是拿起一个新杯子的时候,井一动作一滞,继而默不作声的将新杯子放回远处,又拿起刚刚被打翻在地的脏杯子,重新给宇文邰倒了一杯水。
回到床边,又是刚刚的姿势:“少爷请喝水。”
宇文邰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停顿,斜眼往上盯着井一看,脸憋得通红,还真是欺负他不能动,连个下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心中急火而上,宇文邰又是一挥手,大喊道:“老子要见玉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