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阶级鸿沟面前,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而在都城贵女的圈子里,她左挽歌就是道理!
不等众人多想,左挽歌已是一个眼神递给旁边的仝芷苓。那仝芷苓心领神会,当即怒言道:“竟敢得罪挽歌姐姐,还不跪下赔罪!”
聂灵儿脸色又沉了一分,身体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高门贵女,本应该知书达理、言行得体才对,这堂堂左相千金,只因恼怒就可随便找个由头让旁人下跪。
真是让她大跌眼镜!
不得不说,曾经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刁蛮千金,想来也不是凭空捏造的,今日她算是真的长见识了。
春茶见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忍不住要开口争辩:“你们分明是……”
话到一半,便被聂灵儿按住了。
不论春茶要说什么,都不能在这个时候上头。一来她的身份只是一个丫鬟,二来若这个时候争辩,就真的坐实了她们不敬的罪名。
春茶气鼓鼓的表情落在仝芷苓眼里,正想着如何帮左挽歌出气的仝芷苓二话不说,扬起手就向着春茶的脸上招呼而去:“区区一个丫鬟,竟也敢多嘴!”
然,那巴掌在半空中便被聂灵儿伸手接住,继而聂灵儿清冷的声音响起:“丫鬟不懂事,我回去自会责罚,就不劳烦这位小姐动手了。”
话落,聂灵儿微微一用力,便甩开了仝芷苓的手。
仝芷苓气的眼睛一瞪,而聂灵儿已是看向左挽歌,神色不卑不亢的道:“民女初入都城,更是第一次来湘王府这般尊贵的地方赴宴,若是不懂规矩无意间顶撞了小姐,还希望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番话聂灵儿看似是在赔罪,实则还是不承认自己哪里有顶撞对方。
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今日不想惹是非,更不想与人纠缠。
只是左挽歌并未觉得解气,实则是聂灵儿心中的那根傲骨太明显,即便是在自己面前,也不曾屈尊降贵哪怕一分。
明明只是个草民,也不知哪里来的骨气。
只闻她轻哼一声,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本小姐让你跪下赔罪,你听不到吗?”
说着,她的目光轻飘飘的射向春茶,道:“若不能让本小姐满意,我就把你身旁这护主心切的贱奴拖出去杖责!”
这一句,终是让聂灵儿有了明显的表情。
春茶惊的身子一个缩瑟,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小姐。
主仆二人的反应悉数落在左挽歌眼睛里,她眼底这才漫上满意的神色。
就连卫东珠此时也冲着聂灵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言了。
这里虽然是湘王府,可左相千金想要发落一个丫鬟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只要跪下认个错,这件事便揭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下跪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聂灵儿自己又岂会不知道。这里是大昭,是古代,她一个平民对着丞相的女儿下跪本就是这里的规矩。
而她,也早已适应了这种阶级压制,逢人就跪的规矩。
可若只是出于尊卑之间的跪拜,跪了也就跪了。但这莫须有的罪名让她赔,她有何罪该赔?
心中纵有不服,可聂灵儿的膝盖却已然在微微弯曲,这一跪不为别的,只为春茶!
“小姐……”
春茶见状红了眼,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心中暗暗自责,若非自己刚刚没忍住,对方也就不会想到用自己来威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