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就算你是钦差,也不能在本王的府邸肆意妄为,左右替本王把宜昌阿拿下,有没有圣旨一搜便知。”
捕拿一镇亲藩,兹事体大,尚之信相信,若皇帝果然有密旨,宜昌阿肯定是随身携带,现在人都杀了,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尚之信,你这个弑父逼弟的卑鄙小人,要不然防止你勾结吴三桂祸乱天下,圣上早就拿了你的人头祭奠尔父了,现在看来,圣上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你这个无耻小人包藏祸心,这才派本官入粤拿你,本官恨啊,恨没有到简亲王帐前传旨,让你这个小人得逞。”
望着犹自在地上嘀溜打转的人头,望着缓缓向他走来的平南王尚之信,宜昌阿歇歇底地嘶吼起来。
“这么说就是有圣旨了,那就须怪不得本王了,玄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本王了。”
尚之信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宜昌阿说的明明白白,圣旨之事确实是千真万确,图穷匕已见,宜昌阿这狗东西居然敢在自己的王府狺狺狂吠,那他今天就要杀了清廷的钦差大臣来立威。
“噗呲……!”
随着尚之信手中长刀挥出,大清刑部侍郎宜昌阿脖颈处顿时喷出数股血箭,宜昌阿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轰然栽倒在平南王府那富丽堂皇的寝宫内。
“宜昌阿已经伏诛!徐大人和佟大人是愿意随本王共襄盛举,还是继续效忠玄烨?”
舔了舔嘴角处的血迹,提着带血的长刀,尚之信的面孔极度扭曲地看向面前坐立不安的佟佳煜和徐炟。
“尚之信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乱世奸雄,尔两度背主反叛,上悖天理,下祸黎民,你不得好死!”
广东布政使徐炟,字符禺,南直隶兴化人,顺治六年进士,授广东督粮参议,时因西宁王李定国发动西南反攻,清军严重缺粮,徐炟发明州县更番转运之法,军粮得以筹集,为清廷攻入云贵,立下了汗马功劳,因功改任山东按察使,吴三桂反复后,两广形势危急,清廷为了平乱,故将熟悉广东军务的徐炟重新调到了广州。
“住口……徐大人,本将有话问你,你是不是汉人?要知道这天下本来就是汉人的,满洲不过是借着大明内乱,才窃取了中原这花花世界,可是为什么你不随我反清复明,却要死心塌地留着这丑陋的猪尾巴?如果说背叛,你首先就背叛了了汉人祖先,你是不是欲效仿朱国治,也要受那开膛破肚之刑。”
朱国治就是前任云南巡抚,伪清康熙十二年,吴三桂在云南举兵反清,朱国治杀妻灭子,亲自至平西王府痛斥吴三桂,最后被吴三桂开膛破肚,杀死在五华山。
尚之信虽然自咐能力比不上大周皇帝吴三桂,但杀人的手段他却不认为自己比吴三桂差。
“回平南王的话……当今圣上虽是满族人,但他上守天道,下拜孔圣,说我汉族语言,书我汉人文字,奉行我中华体制,奉养我汉人黎民,实际上,并不是汉人化入满族,而是满人化入了我汉人的千古文明啊。更何况,明末诸皇昏聩无能,忠奸不明,早就到了改朝换代的地步。大清自入关以来,天下初定,人心初定,百姓思安,而平南王却以反满为名祸乱天下。你为的不过是一已之私,受苦受难的却是华夏各族百姓,你虽是汉人,却是汉贼,是天下汉人的祸害。”
徐炟表现的铮铮铁骨一点也不比云南巡抚朱国治差,他是顺治六年的进士,是大清皇帝的门生,他的家小还在兴化,为了名节,为了家族,他必须硬抗到底。
“好啊!好啊!徐大人果然是块硬骨头,田国雄带上你的人,去把徐大人的骨头一块一块的都给敲碎了,再给他来个开膛破肚,然后去抄了徐大人的府邸!”
尚之信面目狰狞,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左右已经扯起了反旗,索性就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