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你带上本帅的督标,把逆军打回去,再传令杨朝梁,让他迂回到越井岗侧翼,堵住刘进忠进城和撤往东面沿海的通道。”
越井岗下,张勇蹙眉看着正在山麓抵死拼杀的潮州兵和他麾下的甘肃绿营。
他没有想到潮州兵竟然如此能打,虽然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仅仅一千多兵,却生生挡住了四千多攻山的绿营,最关键的是因为大清军的火炮是仰射的缘故,在越井岗主峰的火炮压制下,这会已经损失五六十门,连带着伤亡了三四百苦心训练的炮兵。
现在潮州兵既然自己走出了防线,那唯有孤注一掷,把手头的力量全压上去,击退下山攻击的潮州兵,然后跟在他们身后杀入越井岗防线。
“大帅,末将把督标带走,杨总镇又奉命切断逆军退路,您这边可没多少兵马了。”
徐德本是左良玉心腹徐勇的儿子,左梦庚降清后,除了在大同统过兵打过姜襄外,基本是被清廷投闲置散,反而张勇却步步高升,早在顺治年间就升到了云南提督。
徐勇为了儿子的前程,就是走了张勇的门路,将徐德送到了张勇军中,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十几个年头了,徐德也不负父亲所望,入军后屡立战功,在去年被张勇升为督标参将,正三品武职,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张勇这次进攻越秀山,总共带了两万兵,除去分守到越秀山其余几处山岗的,越井岗下只有一万五千军,现在攻山的兵马就有四千多人,再把督标和杨朝梁的兵马分派出去,越井岗前可就没有多少兵马驻防了,作为张勇的身边人,徐德还是有些不放心。
“怕什么?广州城内的尚逆被安亲王爷看的死死的,越秀山诸岗又都在咱们手里,况且本帅早就在周围布置了斥候,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来得及撤离,你尽管安心指挥攻山,若是能拿下刘进忠的狗头,本帅保你为一镇总兵。”
张勇有些不耐烦地朝徐德挥了挥手,脸上满是不屑,广州不过是一座孤城,各处要津又都被大清军看的死死的,早在他大军抵达广州城下时,他就打探过了,越秀山一带方圆五十里范围内,几乎就是无人区,而且除了越秀山,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人,他根本不相信刘进忠还有援军。
甘肃提督督标其实都是张勇的心腹家丁出身,只有六百余人,但每一个士卒多是百里挑一的精壮汉子。
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勇原来在大明那边养的家丁差不多都死绝了,就算有活着的,也提不动刀矛上战场了,这支督标是张勇在原来家丁的基础上扩建而成,所有的兵丁都是原来那些家丁的子弟,军官也都是他的心腹,如此结构,就是要保证督标的忠诚度,这八年的仗打下来,这些本就剽悍的兵丁经过战火洗礼后,端的更加悍勇,也是张勇手中最精锐的一支兵马。
但凡用兵,比如攻坚城,拔硬寨,攻高地,拼得都是人命,非不得已,嫡系精锐是不会动用的,这也是清军驱赶百姓和民夫攻打广州的原因。
故尔张勇要督标上阵命令传下后,从炮兵阵地回来的张云翥和在军前听令的杨朝梁二人顿时眉头一皱,因为督标兵马实在太少了,张勇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养了六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