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作乱这种事向来就是一锤子买卖,赢了飞黄腾达,输了,那大抵就没有然后了。
跟随过尚之信两度背反大清的尚从志比任何人都懂,当然他更加懂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所以在和儿子尚义商议完毕后,当即就令儿子尚义去请二人,又令府中亲兵在书房外做好埋伏。
“尚总镇唤我等有什么事?”
张志祥和张士选疑惑地看着前来传令的尚义,他二人到不是对尚从志有所怀疑,而是想不通这个时候尚从志为啥要见他们,毕竟今天一整天大家都在平南王府,要是有事也不会拖到现在。
“没什么大事,我父帅说自他回广州后承蒙二位叔父在王爷面前替他周旋,这才让他重新掌兵,故尔备了些薄礼要亲自送给二位。”
“呃……这怎么好意思呢!”
张志祥两眼放光,张士选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心知这是有银子拿了,千里做官只为财,即便是他们奉了尚之信将令监视尚家父子,但谁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何况尚从志是平南王爷的堂兄,家中金银无数,想来出手也不会过于寒酸,这会二人皆是食指大动。
尚义一把勾住二人的肩膀笑着说道:“二位叔父都是平南王爷的心腹,我父亲又是平南王爷的骨肉血亲,大家本就该守望相助,何况是些许薄礼。”
“那咱们这就去见尚总镇!”
今天早上的破袭战,尚从志用行动表示了对平南王府的忠诚,张氏兄弟自然是不虞有他,当下跟着尚义穿过一道月墙,转进了尚府后院。
“卑下张志祥、张士选拜见尚将军。”
张氏兄弟等人进了尚从志的书房后,口中虽然言辞恭顺,缺并没有表现的过分谦逊,仅仅是对尚从志拱了拱手。
他们本就是尚之信的亲信,尚从志虽是尚之信的堂兄,但是论起亲疏来,张氏兄弟不认为他二人会比尚从志差。
“大胆……本将是肇庆绿营总兵,是王爷的堂兄,尔等难道不知道上下尊卑吗?来人啦!给本将把他们拿下。”
尚从志也是果决之人,既然决定投清,显然也不想再和张志祥等人虚与委蛇了。
“孩儿领命!”
尚义一改前些日子人畜无害的样子,勐然拔出长刀指向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张氏兄弟,埋伏在书房外的尚家亲兵们也是一拥而上,冲进了书房,将张氏兄弟团团包围了起来。
“尚从志……你这是何意,虽说你是王爷的堂兄,但也不能因为我等礼数不周就妄动刀兵吧,这事要是传到王爷那里恐怕尚总镇也不好交代。”
张志祥和张士选二人根本没想到尚从志会突然发难,更想不到尚从志会对他二人动手,这会均是对着尚从志怒目而视。
“实话和你们说吧,如今长毛贼寇连战连败,我广州同样是朝不保夕,为尚家计,为广州阖城百姓计,本将已经决定举兵反正,奉大清为主,斩奸除恶,今日便借尔等首级向安亲王爷表明心迹,尔等可以去死了!”
….尚从志同样抽出了长刀,恶狠狠地向张氏兄弟噼去,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发动,尚从志知道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
“饶……!”
张志祥和张士选惊呼一声,那个“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尚从志的长刀已经在他二人眼前划过一条雪白的匹练,他二人只觉得喉咙一甜,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