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再过十余天就要开春了,现在征发青壮,而且要征用八万青壮,这些人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卑职只怕误了春耕,百姓们会有怨言啊!”
新任广州知府余思明还有几分担心,因为广州初定,民心尚未归附,若只征发万儿八千人,估计百姓还不会生出抗拒的心思,一下子征调数万人,这几乎就相当于把广州城的青壮全都派上了战场,这广州城岂不是要乱套。
“给钱,每个月一两半,如果有伤亡,抚恤按正兵待遇发放。”
钱是英雄胆,得了平南王府八成钱粮的马仲英,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八万民夫,一个月也就十二万两银子,这钱他给的起。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琼州那边还好说,都是苦哈哈,咱们的统治基础也稳定,只要给钱,想来也不会有人闹事,可广州向来民生富庶,恐怕没多少人愿意跟着咱们上战场。”
担任广州知府以来,余思明也实地了解了广州的民生,这里不光工商业发达,土地也肥沃,只要百姓们肯吃苦,一个月总能挣上一二两,他可不相信这些吃的饱,穿的暖的百姓会从军出征。
马仲英怒道:“我看谁敢?若是有抗拒本帅军令者,按通奴罪论处,你再行文告之城内的士绅,就说我大明永王殿下即将监国,让他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谁敢给本帅打马虎眼,亦按通奴论处。”m.
“这……卑职遵命!”
马仲英动了怒,余思明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心中则暗暗腹诽,这他娘的还不是强征?
见余思明欲言又止,马仲英又开口道:“余先生你不要担心,本帅问你们,清军征发民夫会给他们银子吗?清军征发民夫会跟他们商量吗?不……清军只会把民夫推上战场,就是此前的广州之战,清军就把数万百姓推上了战场,让他们成为攻城的炮灰,结果呢,百姓们反抗了吗?他们没有,他们不光甘心帮清军运送物资,还如同猪羊一样替清军填广州西城的城墙,相比而言,本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四府巡抚牛天宿弱弱地接口说道:“大帅,咱们是明军,是汉人的军队……!”
“那广州城的百姓是不是我汉家子弟?他们又没有义务恢复汉人的江山?只要是汉人,若是有谁不想尽这个义务,那他不是通奴又是什么?此事就这样吧!”
马仲英摆了摆手,喝止了几个蠢蠢欲动的文官,牛天宿心里想说什么他知道,无非就是拿汉人和建奴比,是不是太调价了,但马仲英就是要比,因为现在占据汉人江山的不是别人,正是建奴,建奴能做的事,志在恢复的琼州军同样可以去做,反正不管怎么做,琼州军的做法总不会比清军更烂。
“大帅英明!”
文官们不说话了,武将们却一个洋溢着灿烂的表情,马仲英的话说到他们心坎上了,凭什么清军征发民夫,百姓们就无条件服从,琼州军给钱征民夫,你们居然还敢叽叽歪歪的,这是看不起咱们呢?还是觉得老子们的刀不够锋利?
….统一了意见后,琼州军的战争机器迅速行动起来,最先行动的依然是龙门岛水师,他们的任务是输送六万石粮草以及八万斤药子至南宁,然后转道琼州,将已经打造完毕的盔甲、火铳、火炮、陶罐手雷和霹雷弹运送到各军。
只不过陶罐手雷和霹雷弹都是采用的白糖炸药,所以必须全部送到广州,这并不是马仲英不放心将这两种武器交给祖泽清,而是为了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