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守义也知道事不可为,只得恨恨地看了还在往来冲杀的阿尔巴一眼,重重地跺了一脚,跟着于大志下了翠螺山。
主将一走,还在抵抗的池州绿营顿时乱了套,也一个个慌不择路地往后山退去,翠螺山顶峰的炮兵却是无路可走,一个个懵圈地望着跑的跟兔子一样同僚们,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固若金汤翠螺山防线怎么会说丢就丢了。
“大人,咱们要不要开炮?”
望着蜂拥而上的楚军士兵,翠螺山主峰炮台上的千总赵勇紧张的双腿都打起了寒颤,只傻傻地拿眼看向指挥炮兵阵地的清池州游击张文绶。
听了赵勇的话,张文绶气就不打一处来,勐地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赵勇脸上,怒道:“打?打什么打?你他娘的眼瞎吗?没看到副将大人他们都逃了吗?快随本将去迎接大明兵,先保住小命要紧!”
“嗻……!”
赵勇被扇的眼冒金光,哪里还敢再说什么,连忙招呼起身边的士卒跪倒在山顶炮台上,张文绶则是屁颠屁颠地带着几个亲兵跪在了几个已经冲上山顶的楚军士兵面前。
随着翠螺山防线的易守,楚军终于控制了采石矶的制高点,从而将战场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手中。
“殿下,奴才幸不辱命,不过这小崽子还没死,您说该怎么处置他?”
浑身浴血的阿尔巴也巴巴地提熘着言从年跑了过来,这一仗他麾下的八旗兵折损了近两百人,他自己也受了好几处伤,这个时候,他自然要到马仲英面前露露脸,好让马仲英知道自己的耿耿忠心。
“阿尔巴将军辛苦了,你的忠心孤是知道的,这样吧,孤便赐你一个汉名,你想好了再呈奏孤,此战结束后孤便表奏你为渤海伯,将来若是打下辽东,原女真所属的海西,就是你的封地。”
阿尔巴自归降以来,为大明可谓是尽心尽力,在两广时就屡立战功,这次攻破翠螺山,也是他舍生忘死才拿下来的,于情于理,马仲英都是要加恩封赏的,故尔也是大方地封了他个伯爵。
“奴才多谢殿下,奴才的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马忠,不过海西那边,奴才实在不愿意去,奴才愿世世代代跟随殿下!”
赐汉名,封爵这对于阿尔巴是莫大的惊喜,但去海西,阿尔巴可不愿意,见识了中原的繁华,脑子抽了才去辽东那苦寒之地当什么渤海伯呢!
马仲英也没有再纠结阿尔巴心中所想,而是望着他手中提熘的言从年问道:“此事容后再议,你刚才说这孩子是什么意思。”
已经改名为马忠的阿尔巴犹豫地说道:“殿下,奴才刚才拿这个小崽子时,曾对他说过,若是能助奴才破开翠螺山,奴才就向您请旨饶了他的性命,您看?”
….“这个?”
马仲英看了畏畏缩缩地假胤缇一眼,突然福至心灵,崇武帝那边需要内监,这些汉军旗的小崽子不就是现成的吗?遂冷声道:“既然马将军为你请命,那孤恕了你也不是不可,我大明祖制,凡俘虏之蛮夷子弟,不满十五岁者可净身入宫服侍皇家,尔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