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瞒天过海?”
赵国祚所献之策,令得马仲英心中一震,因为这正是当年伪清豫亲王多铎南下渡江之计,可是具体怎么实施的,他却有些忘了。
内卫统领张绍迁和周挺二人连忙凑了过来,刚才赵国祚酸词拽了一大堆,他们俩云里雾里一句也没听懂,因此也十分好奇。
赵国祚却面色激动,其实偷渡安庆的策略,他酝酿了好久了,但他却一直拖着不说出来,他只是在等,如果楚军水师能强行突破,他献计就毫无意义,现在楚军水师受阻,他要是能助水师越过安庆,直击湖口,那他就能真正融入到楚军体系之中,甚至成为能参与决策的顶级将领。
“你说说看,让大家都听听多铎是怎么渡过长江的。”
刚才赵国祚的话,马仲英其实听明白了,现在让赵国祚解释,就是要让他说给张绍迁和周挺等人听听。www.
“是,殿下!”
赵国祚往前走了两步,朝张绍迁和周挺等微微行了一礼,开口说道:“诸位将军,当年伪清豫亲王多铎渡江时,面对的可是实力远强于清军的郑军水师,强行渡江只不过是给郑军送人头。为此多铎是采用疑兵之计,将所征集的八仙桌倒置于江中,再在四条桌腿上都插上火把,趁顺风时,夜投江中,以小船推往南岸,黑夜之中,郑军水师不明虚实,只敢放炮拒敌,至天放亮后,郑军火炮都因为长时间炮击以至于不能再发,于是清军水师得以从容渡江,如今安庆守军,所持者黄石矶炮台也,只要他们的火炮不能再发,莫说越过安庆,就是夺取黄石矶,也不是难事。
听完赵国祚的话,张绍迁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叫我们学多铎?”
“正是!”
赵国祚点了点头,脸色涨的通红,他指着地图道:“黄石矶有西塞山天险,若为我军所占,既可稳固江防,又能控制航道,从此长江之利,我楚军便和清军共有之,殿下,下官愿领三千兵前往安庆,进占黄石矶,巩固江左形势。”
张绍迁、李汉明和周挺等人对视一眼,均是微微点头赞同,赵国祚所献之计,确实是当前破局的唯一办法,但他们都感觉这办法有种莫名的别扭,再一想,他娘的,刚才赵国祚可不是说了这是当年奴酋多铎破南都的故技吗,怪不得咱胸口堵的慌呢。
“那就依计行事,张绍迁你立即派人至岳州,着祖泽清所部尽快东进,安庆方向,就由赵总督前去主持大局,若能破黄石矶,打通长江水道,此战孤记你头功。”
马仲英倒没觉得膈应,正所谓走满清的路,让满清无路可走,此次算计康熙,他战略上正是效彷洪太主持的松锦大战,赵国祚用多铎的战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在乎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随军的中书省参知政事汪雨翰却有疑议,他问道:“殿下,即便是我水师能突破安庆,但江上还有清军水师,我军补给怎么办?”
李汉明不以为然,指着湖口地图道:“自我军北伐后,赣西和鄂东边境内义军四起,清军早已作鸟兽散,有祖泽清部走陆路过来,还愁没有钱粮、军械补充吗?只要能困住清军水师主力,安庆那边的几条破船,敢捋咱们的虎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