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语独自一人来到石桥前,她知道下人都在不远处一直跟着自己,而她也知道这是他们的职责,也就没有强要他们离开。
她在石桥前的大石上坐下,看着平静的湖面,湖中的莲花也露出了新芽。她看着倒影在湖面上的残月陷入了思绪。
也并没有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想要让自己的脑袋能静一静,待会能睡个好觉。
良久,虽然脑子里并没有想着那些她想不透的事情,可是却依旧没有一丝倦意。
而此时,一身白影渐渐向她靠近,雪皇示意四名下人不要发出声音,然后轻声来到她的身旁。随着她的视线看了看湖面上的残月,然后看了看她的侧脸,轮廓那般分明那般精致,即便另一半的脸被毁容了,可却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没有半分的影响。
雪皇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的侧脸几分钟,惜语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天知道她究竟在想着什么,竟能那般入迷。
“姑娘是在想什么呢?竟能如此入神。”本想无声向她靠近,等她发现自己的时候会被吓一跳,只是没想到她竟压根没有发现身旁有人,于是雪皇只好轻声向她说道。
听到他的话以后,惜语果真被微微吓了一跳,她稍稍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扭头看着湖面随着波纹跃动的残月。“天色已晚,雪皇为何还没入睡呢?”
对于她的冷漠,雪皇并没有介意,好歹他也没做过能让她不冷漠的事情。
他稍稍站起来,然后靠着石桥边站着,勾扯着嘴角地俯视着她,“你不也没有睡着吗?姑娘是有什么心事吗?”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惜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远处湖面上的水莲,“雪皇,我想一个人待着。”她不知道为毛线这雪皇三更半夜不睡觉而跑来这里骚扰她,她也不想知道,因此直接下了逐客令。
脑子里不能消化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即便现在她强迫自己的脑袋保持一片空白,依旧不能平静下来。
“姑娘如今是想着炎皇的事情呢,还是钰坤的事情?或许,是子绍的事情?”雪皇也并没有理会她的逐客令,而是继续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
听到他的提问以后,惜语稍稍抬头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而是扶着石头站起来,然后想要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想要离开,雪皇愣了愣,然后浅笑道:“如今你的兄长不在你身边,与你最好的两名丫鬟也不在,你身边也缺少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吧。”
他的话让惜语一声不吭地顿了在原地,见她停住了脚步,雪皇便继续道:“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总比窝在心里要强,或许,我还能…”
“雪皇,看来惜语的事情,你也清楚不少呢。”忽然,惜语转身看着他,然后冷声道。
雪皇愣了愣,惜语勾扯了一下嘴角,双目无神地继续看着他,“在这个世界,惜语还真的只是区区一只棋子罢了!不管去到哪里,也只有被利用的份!”语毕,她再次扫了了一眼面前这与沐云辞一般妖媚的男子,随后便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雪皇良久才回过神来,最后也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抿唇一笑。
他是知道她的事情没错,可是却不是为了将她利用,而是单纯的对这个女人很好奇罢了!
惜语单纯是想要远离雪皇才要回屋,当她躺在床上以后,依旧看着帐幔顶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惜语早早便起了床,只是一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等丫鬟端着热水开门进来之时,看到她坐在梳妆台前先是被吓了一跳。
发现有人进屋以后,惜语带着一丝疲倦地看着铜镜的自己,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婢女的侍候下洗漱完毕以后,便换上衣服走出了屋子。
青巧和菲儿都不在身边,这的确让惜语多了一种孤军作战的感觉。
知道完颜绯炎已经早朝完以后,惜语便来到御书房门前。
而来到门前之时,沐云辞看到她前来,甚为惊讶,“疯女人,你怎么来了?”
“炎皇是在里面吗?”惜语毫无感情地问道。
听出她的语气以后,沐云辞稍稍皱了皱眉头,记忆中的她是一枚跟自己差不多疯疯癫癫的家伙,要是他是快乐主义,那她就是乐观达人,如今看到她脸上永远盖着一幅忧愁之色,让他很不自在。
“炎皇,在里头与你兄长和温柔男讨论呢。”看到惜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沐云辞甚为惊讶,有丝震惊地看着她说道。
闻声,惜语皱了皱眉,然后走到门前想要推门而进。看到她想要推门进去,侍候炎皇的太监焦急地伸手想要拦住她的去路,只是当惜语冷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以后,他忽然变得不敢阻拦,只好退到了一旁。
当惜语将门推开以后,里头的四人都看着大门的方向,当看到进来的人正是惜语以后,他们都甚为惊讶,并且终止了正在讨论的话题。
看到言溯和子绍以后,惜语大步来到他们的跟前,“你们的伤势都如何了?”
虽两人与她的相识时间不长,可是仅凭她现在的一句话,却都能发现一个晚上的分开,她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昨日你离开后,并没有受到伤害吧?”子绍担忧地看着她,虽然韶绪跟他说惜语并没有受伤,可他还是担忧她受到半丝的伤害。
只是看着子绍对惜语的担心,绯炎很是不满,他背着手上前两步来到两人之间,“这是御书房,你岂能擅自闯入?”
惜语没有理会他的话,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你们刚才都在讨论什么?”她扭头看着言溯,只因为在她进来以后,言溯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慌张,让她不得不在意他们究竟在讨论着什么。
看到她忽视自己,炎皇很是气愤,于是稍稍增加音量再次道:“千谷惜语,你…”
“炎皇,你不是想要借惜语揭穿尉迟钰坤的诡计吗?”终于,她肯正视他了,可是双眸间却不带任何表情,“惜语替你向昨日的俘虏审问,作为交换,完事以后,还请炎皇回答惜语的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