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段茗曾经和我有过约定,她帮我得到裴言卿的兵权,我送她一个后位。”段陌轻道,“段茗死了,我如今的皇姐,是你。”
“你……”
段陌的神色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浑身都毛了,这个人,比裴言卿那狐狸可是恐怖多了。
“呃,我对那个没兴趣哈哈,陛下,我忽然头痛,裴病秧子对这方面有研究,我去找他商量去哈哈!”
某个没出息的家伙立马开溜,没走两步,听到身后轻飘飘的一声:
“霄白,与我合作,你不会有损失。”
损失与否,霄白不知道,她只知道云清许曾经出现在聆秋宫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人知道,无论是裴言卿还是段陌都不行。
***
“小白?”
裴言卿似笑非笑看着她,她已经呆了一上午了。从昨天入宫见过了聆秋宫开始她就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她心里有事这很好猜,可是他还不至于厉害到可以猜出她在想什么。一次两次三四无视他,他本来很充足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
那人睁着眼睛看着前面呆,依旧没什么回应。
裴王爷低眉一笑,淡定地挖坑——
“小白,前几天你去摘星楼受伤过?脖子上。”他眯眼。
“啊?”霄白总算是听到声响了,点点头,“嗯。”
“痛不痛?”
“啊?”诡异,很诡异。霄白防备地看了突然殷勤的裴禽兽一眼。
“这伤,怎么来的?”
“呃,被一个流氓当街劫色来的。”霄白认真。
“是么?”裴狐狸眯眼。
“嗯,后来我反劫了他!”干笑。
“呵,把便宜占回来就好。”裴狐狸一脸“我很赞同”。
“……”
疯子。霄白用眼神鄙视他。
裴狐狸不置可否,微笑道:“小白,你就那么轻松放过了那流氓?”
“呃……”他口口声声流氓,霄白脑海里浮现的是云清许那张“我不是凡人”的脸,抖了一下,“嘿嘿,是啊,劫了个色就够了。”
“你似乎日子过得挺开心?”
“呃,还好……”
“你不在的时候,我找人把王府里面那棵梧桐给砍了。”
“啊?哪棵?”那棵树好好的啊。
“就是昨日聆秋宫里到处可见的那种。”他微笑地看着她,“一如秋,落叶一地,倒也文雅。”
聆秋宫……
霄白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马上干涩地扯开了笑脸:“很好看。”
“嗯。”
裴家狐狸微笑,眼里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伸手摸了摸她额角凌乱的丝。呵,这个人,都出汗了,真是个孩子脾气,什么都不会遮掩,果然不该把她牵扯进来的。
霄白正在纳闷怎么今天裴狐狸温柔得让人恐怖,一抬头对上的却是他漆黑的闪亮的眼,顿时浑身毛:“喂,不许挖坑啊。”
“嗯,不挖。”已经挖完了。
“你今天抽疯?”她忍不住问,而后看到的是裴狐狸眼里一闪而过的恼怒。呃……
“呵。”
“……”战栗。
大眼瞪小眼。
最后,霄白傻乎乎看着姓裴的禽兽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像是抱大型的糯米团子一样把她抱了个满怀,僵化了。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在她脸颊边上,温柔的呼吸轻轻浅浅地在她脖颈边。
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太阳懒懒散散挂在天边。有树影,有微风,有一只闭着眼睛脸色微白的狐狸,还有一个已经风化结块块龟裂的糯米团子。
“小白,陪着我吧。”他的叹息就在他耳边,“你总是带着这么多的麻烦,日子倒也精彩。”
“狐狸?”
“怎么样,第二条路,陪着我裴言卿。”
“你……”
“我急了,”裴言卿的笑容带了几许苦涩,他说,“我……不想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