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国大营,江怀闲听着阮长史禀报的消息,剑眉微蹙。“沉玉派兵,居然是去偷袭礶山寨?”
“回元帅,正是。”阮恒皱着眉,忧心忡忡地道:“山寨之人无一幸免,粮食、兵器和钱财皆被一扫而空。营中未泄露半点消息,当夜便出发,根本来不及去报信!”
礶山寨明面上是山贼窝,实际为芮国设下的一处暗桩。特意派人暗杀了寨主,安插了他们的人,收买人心,再慢慢招揽亡命之徒为其办事。谁知才有了起色,竟被锦国士兵一举铲平!不但丧失了好几个能干的心腹,他在这寨子上投下的心血,仅仅一晚,便付诸东流,让阮恒如何不心痛!
墨眸渐冷,江怀闲抿了抿唇,又是这沉玉!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了他们的好事,从中作梗,真是可恨!但不得不说,这是数年以来,他难得遇见的一个劲敌!
“阮长史大可宽心,区区一处暗桩被毁,对于我们的损失并不大。”
“元帅,礶山寨之事不过若干人知晓,此人如何察觉了不妥,尽数毁之?”阮恒袖里的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
“这亦是本王不明之处,不过足以可见,这人的心思深不可测。”江怀闲脸色白了几分,凝重道。
见他眉宇间有了倦意,阮恒连忙安慰道:“元帅莫要动气,幸好山寨搜集的情报大多送了出来,只有小部分来不及便烧毁了,那沉玉没能得到这便宜。”
江怀闲略略点头,“海棠那里尚未有消息传来?”
“是,元帅。接头的人已经见着她正要前来约定的地点,中途却被沉玉叫去了那胡军师的帐子。此后,沉玉便直奔郑发富那里了。”阮恒猜不透此人的举动,疑惑道:“海棠出任务,鲜少失手暴露身份,下官不明白沉玉此举的意图……”
“营内可有其它异动?”江怀闲眼底精光一闪,皱眉道。沉玉这般做,怕是要掩饰暗地里的动作。
“尚未有消息传来,元帅是否怀疑沉玉又有行动了?”自从毁了礶山寨,阮恒对沉玉极为忌惮,于是有此一问。
“此人看似无意,却每每料事如神,不得不防。”想起那日的偶遇,美眸微垂,他淡淡问道:“那些银票,阮长史可否查出来处?”
“回元帅,银票归一处莫姓钱庄所有,上面并未有特别的暗号和字符,但是……”阮恒语气一顿,见江怀闲飘来的眼神,斟酌着道:“但是这处钱庄银两的来往,却有些怪异。按理说这么小的钱庄,不可能有如此巨额的黄金白银。可下官派人一探,数目却较芮国汴梁第一大钱庄有过而无不及,实属蹊跷。”
“与钱庄来往的人员名单在此处,请元帅过目。”
江怀闲展开一看,率先瞅见了沉玉曾去的第一当铺,墨眸掠过几分深思。“阮长史的意思是,沉玉很可能与他们勾结,共同行事?”
“确有可能,下官还发现此当铺在一秘密之处私藏武器,由此看来,下官猜测,钱庄和当铺都归属于同一个暗藏的组织。各司其职,却不知意欲为何……”
说罢,阮恒神色担忧。“沉玉曾在樊城采买了大批军粮,便是这当铺的东家柯柔所为。前日沉玉又前往此处,打探之人只道他们举止亲密,相谈甚欢,与柯柔密谈将近一个时辰,才匆匆离去。”
江怀闲的指尖轻叩着木案,目光冷冷扫了过去。“本王却不知芮国的探子,竟连半点内容也探听不出。”
阮恒低下头,恭谨地道:“那当铺看似普通,暗处却布下了重重眼线,探子不敢打草惊蛇,只得远远盯着。”
“也罢,是我等轻敌了,未想这小小的当铺也内藏乾坤……”江怀闲薄唇一勾,正说着,忽然一斥候在帐外高声请见。焦急的声线不由让他眉头轻蹙,挥手让其进帐,却听到斥候急急禀报:“元帅,粮车被劫!”
江怀闲袖里的手臂一抖,美目霎时掠过一丝凌厉阴狠!
沉玉,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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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江美人怒了,又被摆了一道……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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