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手脚倒是快,我还以为该当面呈给皇帝,才更有诚意。”沉玉把玩着肩上的碎发,难掩沮丧之色,还说能多看两天师傅的笔迹,怀念一番。谁知这才几天,就看不见了。
“麻烦的东西,留在手上越久,就越危险……”江怀闲睨了眼对面这女人盛装打扮,却也人模人样,可惜动作粗鲁,坐姿不雅,生生糟蹋了这一身华贵的衣裙。
沉玉不满地扯了扯宽大的衣袖,这身料子不错,轻薄暖和,就是华丽繁复,穿起来贼麻烦。不但如此,比起以往的衣裙,更加碍手碍脚:“公子,刚才在人前这出戏已经过了,我可以换下这一身了么?”
“不行,”江怀闲摇摇头,轻笑道:“小玉儿可知,你如今是本王的什么人?”
她看了过去,见他笑得如此愉快,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指尖在沉玉红润的唇瓣上细细摩挲,江怀闲凑到她耳边,呵了一口气:“小玉儿可是我府上第十四个侍妾,本王的宠姬……”
捂着通红的耳朵,沉玉跳开两步,抖着唇结巴道:“你、你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女人,我真是看走眼了……”
江怀闲挑了挑眉,却听见她掰着手指嘀咕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都四桌半,再凑两个就五桌了。这么多,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把我淹死……”
当初山下的刘大婶见着她可以说上大半天,中间几乎没有间断。沉玉想到前面还有十三个女子,若每个人有刘大婶一半“说功”,恐怕比五百只鸭子还要吵。
见沉玉脸色越来越差,江怀闲倒是会错意了,伸臂将人揽在了怀里:“莫怕,有本王在,她们不敢怠慢你。还是说,小玉儿担心失宠了?”
两人鸡同鸭讲,沉玉狐疑地抬头瞅了他一眼,只觉莫名其妙。她怕耳朵受罪,跟失宠有什么关系?
“公子要掩饰我的身份,就不能用别的理由?”
“小玉儿与我形影不离,还同榻而眠,说是侍妾,绝不会有人怀疑。”江怀闲嗅到她身上阵阵清淡的脂粉香气,剑眉不着痕迹地一皱。
“公子可以让我别跟其他侍妾住在一块么?”沉玉发现他的躲闪,抿唇偷笑着越发贴了过去。
雁儿瞥见相拥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低着头退至角落。阮大人这段时间教会她的,便是隐忍与服从。为此她不知受了多少惩罚,身体比内心更深刻地记住了这一点,没有公子的允许,不闻不问,不看不听。
江怀闲皱起眉,就知道这女人最会得寸进尺,缓缓笑了开来:“小玉儿想要本王另外置办一处宅子,金屋藏娇?这可不行,本王出征数月,府内琐事众多,一时半会离不得。若让小玉儿一人在外,孤枕难眠,本王可舍不得。”
沉玉深知王府守卫森严,巴不得他让自己“孤枕”,好在外头住下,连忙讨好地笑道:“公子这么久没回府,姐姐们一定十分挂念。若是见公子身边又多了新人,她们这些旧人难免神伤,不如……”
江怀闲冷冷一笑,那些侍妾确实该神伤。有了新人说明她们近他身的机会更少了,能打听到的消息微乎其微,如何给背后的人交差?
看他不语,沉玉撅着嘴,继续嘟嚷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虽然公子出身富贵,游戏花丛,定然片叶不沾身,可耽误了那么多好姑娘……既然娶了回来,就该多费些心思好好对待……”
她说得兴起,把以前书上看过的大道理一股脑地说出来。
“真吵!”江怀闲冷哼一声,俯身就堵上了那张不断开开合合的红唇。
于是,耳根终于清净了……
看着粉红猛涨,偶泪汪汪……一是激动滴,二是吓到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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