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奴婢请示王爷,送些书册过来?”雁儿想了想,出声提议道。
“也好,挑些游记、轶事,女戒和诗经这些就免了。若有关于茶道地,亦稍上几本吧。还有,照我的意思,做些零嘴过来。”沉玉挥挥手,便让雁儿下去了。自从那日去了茶馆之后,江怀闲再也不给她踏出院落一步,更别提出府了。
她暗忖着,难道在茶馆与子笙见面的事,他知道了?
盯着茶盏里竖起的茶叶,沉玉抿了抿唇。若是清楚了,江怀闲又怎会一言不发。应是察觉到不妥之处,却没能理出头绪来……
见四下无人,看着掌心上剩余的两颗黑丸,沉玉小心地贴身藏好,又若无其事地品茶。间或轻轻咳嗽两声,仰头望着天上掠过的飞禽,乌目中隐隐泛着向往的光芒。
“关家的态度还是平平淡淡的,不同意似乎也没拒绝地意思。”阮恒几次派人交涉,空手而回,未免有些不悦。
江怀闲浅淡一笑:“关家是条老泥鳅,总得估算好前后得失,看准利益所在,才敢下注。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长史,明儿开始,把人都撤回来吧。”
阮恒恍然,这招以退为进确实高明,连忙躬身应下。
“还有,去盯着吴汉钟,随时回报。”江怀闲凛声吩咐下了,起身出了书房,抬步就往沉玉的寝室走去。
阮恒恭送着他离开,想不通王爷这番恩宠,究竟是为了做戏给旁人看,尤其是金銮殿上的那一位,还是真的喜欢上这叫沉玉的女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敛下神,不管如何,王爷此举,利大于弊。只是不知,到了那取舍之时,又能否就此放下?
江怀闲刚踏进外室,雁儿连忙躬身行礼,他挥挥手,让其噤声。远远的便听到几声闷闷地咳嗽声,他剑眉微蹙。顿住脚步,美眸淡淡地扫向一旁的雁儿。
她花容失色,下一刻已是跪在地上:“王爷,奴婢……”
“有事就来问我,吓唬她做什么?”沉玉裹着雪白的狐裘,一张小脸多了几分苍白,倚着门边看了过来。
江怀闲挥挥手,雁儿这才叩首谢恩,悄然退下。
“病了为何不说?”若不是他一时兴起过来看看,这女人还不知要隐瞒多久。
“不过是还没适应芮国冬天,王爷也太大惊少怪了。”沉玉神情自若,把手炉又抱回了怀里。
她自小便在潮湿温暖的锦国出生长大,芮国这般冬天雪地的确会有些不适。江怀闲不疑有它,环顾一周,见着布置妥当的火盆,略略点头:“府内有大夫待着,让他们给小玉儿开两帖药吧。”
闻言,沉玉皱着脸,嘟嚷道:“那些汤药太苦了,我这又没什么大事,不用喝了吧……”
瞧见江怀闲不赞同的眼神,她缩了缩脖子,讨好地笑道:“这点小毛病,我自己也能治。要不然,王爷让我自个配药?”
他挑挑眉,可没有忘记当初这女人就是用配药地理由,弄了些不入流地药粉来算计自己的:“苦口良药,让你地婢女多送几壶蜂蜜水过来便好。”
沉玉眨眨眼,一下子就猜到江怀闲的顾忌,粉唇一翘:“王爷若是担心,让大夫都检查好这方子,再把药材送来?”
江怀闲看着她,美眸中的玩味之色一闪而过。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又想弄什么花样,可是,却不愿给她这样的机会:“若这些大夫如此无能,也不必留在府里了。”
“是,王爷。”沉玉垂下眼,难得贤淑地朝他矮身一福,优雅端庄。
他微愣,眼底的光芒一闪而逝。转头看见茶几上的零嘴,淡淡一笑:“听说这些是你让府内的厨子做的?”
“对,里面放了几片润喉的药草。王爷若是喜欢,待会叫雁儿送一些过去吧。”沉玉自己吃了,又伸手把一颗伸到江怀闲的嘴边。
美眸紧紧地盯着她,终是张开口,不经意地在她手指上舔了一下。见沉玉小脸微红,缓缓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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