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方大夫了,”江怀闲立刻命阮恒带上方森的信函,将那人请来。
“老夫先用银针抑制住蛊毒,缓解一时之痛。”方森麻利地抽出半指长的银针,插入在沉玉数个穴位上。半晌,原本还瑟瑟发抖的人,终于平静了下来。
低头看着她昏睡了过去,单薄的亵衣早已被冷汗湿透。江怀闲接过雁儿送来地干净衣衫,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解开沉玉的亵衣,白皙的手腕上赫然一条刺目地红线,手上的动作一顿,江怀闲的心底第一次泛起一丝无力之感……
第二日,沉玉醒来依旧笑眯眯的,似乎之前的痛楚不过是昙花一现。**kelesk.**方森着手调理她的身子,药膳与汤药共用,吃得沉玉满嘴药味,苦不堪言。
精神不大好,大半日总是处于昏睡中。但一醒来,她便爱揪着方森聊天,话题自然是关于药理,倒算是相谈甚欢。
江怀闲被冷落在一边,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上满是笑意,也由得沉玉胡闹了。可怜方森牺牲了无数查阅药书的时间,陪着她仔细解释各种药理,直说到喉咙生烟。
偶尔没了耐性,看见王爷守在房内,也不敢怠慢,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沉玉乱七八糟地提问。=空空文学=
幸好他的友人萧祈三日后便进了王府,方森这才松了口气。
萧祈是他偶然识得的,只因其妻子被蛊毒所害,才特意前往苗疆寻找解蛊的法子。纵使后来他的妻子不幸身亡,萧祈依旧埋头钻研,一手解蛊的医术及得上苗疆的巫师了。
沉玉听说这位萧祈在苗疆生活了十年,还以为是个满脸皱纹地老头子。谁知这人才三十出头,面容清秀,一袭平常地布衣穿上身,说不出的清雅淡然。
只见他朝江怀闲拱手行礼后,便径直坐在床沿,两指搭上了沉玉地手腕。眼观鼻,鼻观心,凝神专注,完全没有因为凌王在侧,而有半点不自在。**kelesk.**
方森熟知他的为人,连忙躬身告罪道:“萧祈的性子向来如此,请王爷赎罪。”
“无碍,救人要紧。”江怀闲看着这人的架势,倒是有几分把握的样子,便没有怪罪。安静地坐在一旁,直到萧祈收回了手。
沉玉见他淡淡地扫了过来,眸底淡漠透彻,似乎能一眼看穿她,不禁垂下眼帘,暗暗心惊。
“姑娘身上的蛊毒,在下无法完全解开。”
闻言,江怀闲不由蹙起眉,方森亦是愕然。
“这蛊毒,连萧祈也没有办法解开,那……”后面那句话,方森不敢继续说。若他都解不了,怕是无药可救了。
“不能完全解开……这是什么意思?”江怀闲敏感地捕捉到话语中的字眼,淡声问道。
萧祈睨了沉玉一眼:“暂时,在下能压制住蛊毒不再发作,但无法根治。依在下所见,施蛊者的能力在苗疆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那么,萧公子以为,谁能请的动苗疆的高人?”江怀闲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巫师是人,人即有弱点……王爷,此事根本无需在下言明。”萧祈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答道。
江怀闲略略颔首,两人的哑谜方森听不明白,也不想听明白。待萧祈写下了方子,方森便亲自拿到药房去了。
“王爷,是否能让在下与姑娘单独谈一谈?”待方森走远,萧祈忽然请求道。
美眸在沉玉的面上停留一瞬,江怀闲应允道:“也好,只是小玉儿是本王的女眷,与萧公子共处一室似乎不妥……”
“王爷可以让伺候的奴婢留下,萧某只说两句便可。”
听罢,江怀闲挑挑眉,命雁儿好生侍候,便起身离去。
“……萧公子想跟我说什么?”见他迟迟不开口,沉玉无奈只得挑起话头。
萧祈看了看她,含笑道:“姑娘年纪轻轻,这一手……让在下佩服。”
沉玉一怔,坦然道:“果真瞒不过萧公子,我只是……”
抬手止住她的话,萧祈直直地看着那双乌目:“姑娘无需担心,萧某并非好奇之徒……在下告辞。”
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沉玉秀眉一皱,神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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